晏洛谦登基,贾庸在背后帮衬了不少,太子妃又产下嫡子,理所当然的被册封为皇后,圣旨宣了,只是还没行册封大典,不过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晏七七此时用尊称没什么毛病。
贾流苏头胎难产,宫口又开得小,晏七七用剪刀也是逼不得已,她知道当时的做法已经在京中流传开来了,说什么的都有。
刚好那天又有刺客,民间流言说的神乎其神,对晏七七的评价毁誉参半,好在胎儿是平安顺遂的生下来了,太子妃又亲自出来作证,那不实的流言才算平复下去了。
晏七七向来不喜欢热闹,太子妃生产后自有人服侍,她也没再去探望过,不知道伤口恢复的如何。
今日也就是话赶话,顺嘴一问。
“流苏还说要来亲自跟你道谢,不过弘儿离不得人,又怕奶妈照顾弘儿不周到,只能自己亲力亲为,流苏脱不开身,拜托我一定要跟你道谢。”晏洛谦虽然不喜欢贾流苏,可是很奇怪,自从儿子出生,两人之间好像一瞬间就有了羁绊,仅存的生疏感也没有了,他
对待贾流苏也多了几分细心。
晏七七急忙摆手,“我那也是碰巧赶上了,是娘娘自己优秀,女人生孩子不容易,陛下千万要疼惜她。”
自己原先深爱的女人心无旁骛的对他说要多疼惜另外一个女人,饶是晏洛谦极力自持,此时心中仍然有些失落,可是同样的,他又知道自己所求的都是奢望,他只希望七七能够开心幸福,所以无论她提任何要求,自己都会满足。
“我知道,放心,我会的,就算是答应你的,我也会做到。”
这话让晏七七不知道该如何去接。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晏洛谦垂眸了好久又再次开口,“他……对你好吗?”
‘他’自然指的是晏洛谦。
虽然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可晏洛谦就是想亲耳听她说。
晏七七知道’他‘指的是谁,嗯了一声,脸上不自觉的升起一抹红晕,溢满了幸福,“郝连澈对我很好,陛下放心。”
简洁明了的几个字,让晏洛谦的呼吸一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七七,你过得开心,我就放心了。”
又
是一阵沉默,两人之间谁都没再说话,还是晏洛谦觉得自己呆不住了,这才起身告辞。
晏七七这才如获大赦,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开心,“那好,我送陛下出去。”那巴不得他赶紧走的表情让晏洛谦苦笑不得,忍了忍还是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
出来后,晏洛谦没有坐轿撵只是走路。
一回头发现刚才还笑容满脸的七七早已经回去了,宫门口空无一人。
他驻足停顿了一下。
红墙外头的海棠花开的正艳,清香扑鼻,淡雅悠然,他一伸手就能碰到枝丫,可是他却没有伸手,‘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刚才七七对他说过,这个海棠花是要用来给郝连澈做药的,她事事为郝连澈考虑,除了他,别人都是外人。
他眸中的亮光也顿时暗淡了下去。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晏洛谦还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意思。
一旁的内侍监看不下去了,小声催促,“陛下,刚才皇后娘娘派侍女过来催促好几次了,想请您过去用午膳,说太子想您想的紧。”
三个多月
大的婴儿连呀呀学语都不会,又怎么可能说想念他,这不过是贾流苏的托辞。
就算七七救了她的性命,可能在女人眼里,还是会放不开吧。
算了。
晏洛谦看破不说破,再度留恋的看了一眼背后的红墙绿瓦海棠花,长长叹息一声,“走吧。”
七七说的没错,欲带皇冠,必承其重,他不再是那个背后有靠山,肆意妄为的太子了,如今他已经是帝王,是一国之君,是黎民百姓的信仰,是天下万民的顶梁柱,儿女情长什么的,大概和他无缘了。
按照之前的约定,晏七七会跟着郝连澈去北国生活,本来成亲日程早已经定好了,没想到中途出了变故,晏帝突然离世,国丧期间红白喜事不能相冲,成亲之日只能挪到半年以后。
但是半年后刚好北国入秋,北国秋冬季节非常长,而且秋天天气寒冷,走陆路需要一两个月,等到了北国又是凛冬,天气寒冷成亲有诸多不便,郝连澈心疼七七山高路远长途跋涉,迎亲送亲大队也经不住折腾,所以他脑袋一热,干脆和姬
霄商量,再次借水路快速返回北国再说。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决定。
本来都好好的,姬霄一听说晏七七要嫁给他,无论如何也要过来晏国一起送亲,说早已把七七当成了好朋友,不能缺席,立马把日子定好了,说一定要来亲眼见一见。
姬霄是鲛人国的二皇子,无论是长相还是财力都远超常人,更要命的是他和七七的渊源也不浅,就连郝连澈自己都欠了他一份情。
钱财易还,人情难还。
从姬霄说要来晏国开始,郝连澈就开始睡不着了。
这天也是,翻来覆去的,殿外头都的梆子都已经打过三更了,床榻上颤意阵阵,又是他在翻身。
晏七七刚刚涌上眼皮的睡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