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晏七七的嘲讽,郝连澈只是抬眸轻笑,并没有接话。
这几日他休养的很好,身姿翩然,面红齿白的坐在桃花树下,犹如谪仙下凡,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晏七七。
她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满是少女的娇羞,在面对他的时候明明稍微有些慌乱的情愫没有办法掩盖,却偏偏故作镇定。
晏七七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了,总觉得郝连澈是在有意勾引她,于是她假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朱雀门口的蛇阵是为什么,听完我这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她装作欣赏风景,快步走到桃花树下背对着他,“相传古时候有个皇帝,因为后妃无数,而且后妃容貌都是国色天香,每次他都会为今夜要宠幸谁而发愁,因为无论他去谁那里,另外一些后妃总会不满,于是就有人给皇帝出了一个主意,就是让皇帝准备一辆羊车,每次到侍寝的时候就让羊自己去找草吃,羊走到了哪个后妃的宫里,皇帝就在哪里安歇。”
“这个做法的确让后宫太平了
一段时间,可是渐渐的,就有人发现,羊车老是去同一个地方吃草……”晏七七故意停顿下来,纤纤玉指一勾,一束搭在她耳边的桃花枝就洋洋洒洒的迎风浅落到她的脸颊上。
春天的这个季节是最舒服的,微风拂面不冷不热,人的心情都能开阔不少。
她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闻了一下花香,这才继续道,“那皇帝的后妃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来二去就知道了,原来那个一直受宠爱的后妃在自家院子前栽种的竹林上涂了一层盐水,羊喜咸味,所以羊循着气味只能停在她的宫门口。”
郝连澈很上道,嗯了一声,“你是想告诉我,朱雀门口的蛇阵,也是因为气味吧?”
那灼热逼人的视线总算是褪去了,晏七七暗自在心口舒了一口气,点点头,“不错,那蛇阵一看就是公孙璃的手笔,之前我们逃难的时候我见识过他呼唤蛇群的功力,这点对他来说是小意思,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他竟然也会卷到这里来。”
郝连澈挑挑眉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奇怪的,水至
清则无鱼,没有动乱暗夜重楼吃什么喝什么?这水总要先搅混一些,他们才能浑水摸鱼。”
其实在晏七七看来,公孙璃这个人亦正亦邪,不能用非黑即白的眼光看他,就是有些不太按照常理出牌罢了。
“他们两人联手,胜算大得多,其实照我的估计,许世安对我痛下杀手是想告诉晏帝,想让他们趁乱再起事夺权的,没想到晏帝早就淡了心思,他扑了一个空,只能另寻他法,公孙璃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想想也确实是这样。
在这个时代,哪有什么无神论,相反特别敬畏神灵,无论做什么都要先拜神占卜,蛇阵又刚好在朱雀门口,说不定谣言已经漫天飞了。
“要是公孙璃和许世安联手,你有胜算吗?”晏帝已经没有了争霸的心,倒是许世安彻底撕开了伪装,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要是真打起来,受苦的永远是黎民百姓。
“所以,我把晏北官复原职了,有你几个哥哥在,那些宵小应该翻不起什么大浪。”
晏七七有些无语了,“你擅自插手晏国事务,晏
帝竟然没意见?”
“其实这也是太子晏洛谦的意思,我看他对你一直都挺上心的,当初要不是晏帝阴差阳错一直要拆散你们,说不定你现在真成了太子妃了。”
晏七七万万没想到晏洛谦在背后帮了自己这么多,愣了半晌也只能说出一句话,“他是个好人,只可惜皇家这个身份束缚了他。”
那天在救治晏帝的时候,她和晏洛谦敞心交谈了一次,知道他内心真正所想。
“其实不成为太子妃也好,将来他继承帝位,也会有许多逼不得已,也会有很多女人伴随左右,身在帝王家,自由又何从谈起呢?”
她从始至终,要的不过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
只可惜,这个愿望很难实现。
她话音刚落,郝连澈就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信步悠然的走到她的身后,一只手抓住晏七七按住的那支桃花枝,另外一只手去摘了一朵开的正艳的桃花,刚好把晏七七圈在了自己怀里。
桃花的淡香和他身上的药香混合在了一处,直接往晏七七的鼻孔里钻,让她无处可躲。
“七七
你放心,将来我肯定不会这样做,我这辈子只会拥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你。”
突然告白的情话让晏七七面红耳赤,关于男女之情,她理论倒是看过不少,可是要谈运用到实际上面,她就是个小白。
郝连澈就不一样了,他就像个发情的公孔雀,时不时见缝插针的说着他那肉麻到骨头缝里的情话。
“我在给你说正经的,郝连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晏七七很想一巴掌推开他,又怕真的把他摔伤了,只能硬生生忍住。
此时的郝连澈揣着明白装糊涂,头更低了些,把手里的桃花插在她的鬓边,吹着气,低哑着声音往她耳孔里钻,“七七,能不能不要哪样?”
晏七七咬了咬唇,声音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郝连澈,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