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殊懒得跟他打嘴仗,“快去告诉陛下,就说晏七七来了,让他早做准备!”
话音刚落,两人像是明白了什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吓。
此时两人的行动倒是很一致,只不过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热浪腾腾的汤池里,早就已经空无一人,衣架上防止的长衫早已不见了踪迹,从地上的脚印来看,应该是刚出去不久。
前后一联想,两人就知道,这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陛下,肯定是私底下做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分头找!”
“好。”
景殊和星澜都知道,此时不是陛下见晏七七的好时机,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呢,还要从昨日说起。
这几日晏七七在宫中的行踪早就被人如实禀告给了郝连澈,望月楼的建造已经要完工了,郝连澈将剩下的工作悉数交给云安之,自己在摘星楼里和星澜一起将身上的寒毒再逼出来一些。
晏国国都地理位置优越,有很多天然的活泉水,是治疗郝连澈身体顽疾的好地方,加上又有星澜护法,更是事半
功倍。
眼看所有的事情都在齐头并进,只待魅妃生辰当天一举起事,一切都很完美。
可是当天晚上,就有被收买的内侍监过来禀告,说晏七七和太子一直在陛下的寝宫里呆了很久,而且还不许任何人进入。
虽然消息传来的很笼统,但是他们都知道,晏洛谦将晏七七卷进来了。
他千算万算,唯独把晏洛谦算漏了。
是他的疏忽没想到许世安根本就牵制不了晏洛谦,反而把他最关心的人卷了进来。
晏帝昏迷不醒,星澜早就知道医治的方法是什么,一直迟迟没有行动不过是想看许世安到底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郝连澈深谋远虑也想坐收渔翁之利,唯一不可控的就是在深宫之中的晏七七。
所以那天,郝连澈自己亲自去皇宫里给晏七七递了一封信,就想先让晏七七来到摘星楼,不管是强控也好,还是软禁也好,要将她彻底从这场是非中剥离。
只是他千算万算,最后老天爷都没帮他,那一晚给晏七七寝宫送信的不止他一个,还有另外一个,更要命的是,信
上见面的地址都是在摘星楼,而晏七七今天来,收到的也并不是郝连澈放得那一封。当然,这些只不过是郝连澈的一己之见,他下决定的时候没有告知任何人。
所以星澜在门口碰见晏七七才会如此惊讶。
终究,两人还是晚了一步。
郝连澈已经看见了在门口徘徊的晏七七了。
他以为是晏七七接到了他的信才来的。
“晏姑娘。”晏七七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这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耳熟。
晏七七一回头,就看见了云时。
也就是乔装打扮过的郝连澈。
此时的晏七七有些无语了,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在摘星楼三番两次的碰见熟人,当然她和这个云时也就是点头之交,况且上次许世安成亲,她也算是见识过了他无耻的一面,对于这种人,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云公子,好巧,你也在这里?”即便是再讨厌的人,人家既然已经过了打招呼了,必要的寒暄也是应该的。
郝连澈看着装模作样的晏七七,眼中的笑意便收敛了些,嗯了一声像是在认真解释,“
摘星楼是我堂哥的心血,这里每天人来人往的,接客量实在是太大,有些地方的建筑已经老化,我正好过来看一看。”
论胡说八道,郝连澈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偏偏这个理由听起来十分完美,不过晏七七只当他不知道之前的云羡是假冒的,哼唧了一声道,“你堂哥要是在天之灵知道你这么帮助他,一定会很欣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晏七七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云时看自己的眼神时而清冷时而炙热,又像是在刻意压抑着什么,连带着他周身的气场都开始变得不对了。
尤其是刚才提到云羡的时候,他那赤裸裸的眼神,更让人避无可避。
“看来晏姑娘很了解我堂兄。”两个人好像除了云羡,没有别的话题可以聊了。
“抱歉,我并不想讨论一个死去的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晏七七本来都觉得自己的修养已经算不错的了,在面对这个云时讨论云羡的时候,心中总是免不了升起一股熊熊的烈火来。
都快要把自己点着了。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清楚云羡
没有死,可郝连澈一看晏七七貌似是真生气了,唯恐真惹怒了她,也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今日晏姑娘到这里来是?摘星楼龙蛇混杂,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可要当心呀。”郝连澈一直以为她是来赴自己约的,便想找一个开口的契机。
而且郝连澈看她今天的打扮是故意遮掩住了什么,很明显是不想让人认出来。
晏七七觉得云时这个人对她关心太过了,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烦躁,声音就更冷了些,“云公子,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告辞。”
郝连澈虽然人在外头,但是宫里的消息却能随时随地的掌握,他看晏七七面色不善,以为是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