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安直接忽略她的话,依旧担忧的看着晏七七,“这里人太多了,要不要先出去?”
晏七七本来就觉得人多堵得慌,偏偏晏洛青还横插进来一杠,过来挤着就算了,她身上也不知道用了多少花粉,被风一吹,那股子甜腻到齁的味道一直腻到人的嗓子眼。
晏七七终于忍不住了, 眼睛一阵发黑,直冒金星,白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晏北眼疾手快的扶住七七,许世安大吼一声,“太医,太医在哪里?”
哪有什么太医,这里是京郊,太医今日根本就没跟着出行,想要看,就要快马加鞭的去宫里请。
这边晏帝和云安之正在小声说话,突然听见前面不远处一阵吵嚷,晏帝眉头微蹙,“发生了何事?怎么这么吵?”
只见一个侍卫小跑过来禀告,“陛下,是安和公主晕过去了,晏北将军正在叫太医。”
“她又怎么了?”晏帝眼中略微有些不耐烦,今日是大喜事,众人都兴高采烈的,偏偏成国公府的人要横生事端。
云安之是个颇有眼力见的,他一看晏帝的神色不对,急忙对着那侍卫道,“安和公主病了就去请太医,呜呜喳喳的干什么?”
侍卫也有点懵,好歹安和公主也算
是皇亲贵胄,陛下竟然如此不耐烦。
“是。”侍卫刚要走,一直站在云安之身后做隐形人的郝连澈站了出来,他朝晏帝拱了拱手,“陛下,草民之前学过一些岐黄之术,既然没有太医,那不如让草民去看看。”
云安之万万没想到郝连澈会来这一招,他和晏七七之间的纠葛他倒是略有耳闻,可是现在情况特殊,正是要保持距离的时候,为什么他要冒风险?
郝连澈自然也看见了云安之在跟他使眼色,他只当没看见。
晏帝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态度,一听郝连澈主动提及,他脸上的愁容消散了些,“既然云时会医术,那就不劳烦别人了,让他去看看吧。”
云安之不敢有意见,只得遵旨。
郝连澈快步走到临时搭建的凉棚那里,晏七七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躺在椅子上。
晏北和许世安都在旁边。
那侍卫给晏北解释,“晏将军,现在从宫里叫太医已经来不及了,刚好这位云公子懂医术,陛下便派遣他来了,您看……”
本来他以为晏北会刁难他,没想到晏北十分好说话,还朝云时拱了拱手,“那麻烦云公子了。”
晏北身为武将,天生对存在着危险性的东西有着超强的
感知力,他反应极快,当然这也是跟他这么多年在军营中的历练有关。
当他第一眼看见这个叫云时的人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他容貌看着平平无奇,是丢在人群中能瞬间埋没的那种,可是走近了才发现,光是从眼神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并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朴实。
刚才侍卫在向自己介绍此人的时候,他双目幽深如海,又仿佛隔了一层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据说他是左相的远房亲戚,所以才得以被举荐进来做了督造,性格沉稳得不像是个年轻人,倒像是经历过很多风霜的。
平常人一般见到晏北不说害怕,起码也不敢直视他,唯独面前这个男人,就这么站在这里,竟然也有种让人不能忽视的气度来。
郝连澈几乎是用光了这一辈子的自制力,才能克制自己将晏七七揽入怀里的冲动。
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此刻就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
此时的晏七七双目紧闭躺在椅子上,原先还有些肉的小脸竟然都瘦成了瓜子脸,半年不见,眉眼倒是更开阔了些,也褪去了青涩,更添了几分妩媚。
郝连澈深呼吸了几下,转头看向晏北的时候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凝重,“晏将
军,麻烦让闲杂人等远离,七……安和公主晕倒,大概是因为这周围太逼仄了。”
此时艳阳高照,人山人海,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人,晏北想起来了,刚才七七的确是被挤在这里后脸色才变的。
莫名的,晏北对这个人很是信任,他无声点头,下去安排了。
晏北说话还是有分量的,不一会儿闲杂人等全部被驱赶到几十米以外的位置,就连许世安都被赶了出去。
为了防止有心之人乱传,周围也挂上了红幡,凉亭顿时被团团围了起来,外面的人就再也看不见里面的动静了。
晏北在外面指挥,凉亭里只剩下郝连澈和晏七七两个人。
郝连澈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大手轻轻的揽住晏七七的肩膀将她抱在自己怀里,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压抑的声音中透着痛苦的忍耐,“七七,我回来了,我来找你了……”
只可惜,此时的晏七七神识全无,宛如没有知觉的木偶,没有一丁点反应。
就在此时,郝连澈的双耳动了动,察觉到有人正往这边来,他留恋的轻吻了一下七七的发丝,随后他将晏七七慢慢扶起来,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佯装诊脉。
刚刚做完这一切,就有人掀开彩幡进来了
。
而且来人还不止一个。
晏帝也来了。
大概是今天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