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步险棋,走的好,她便能和太子有夫妻之实,如果走不好,太子和自己的隔阂就会越来越深。
夫妻之间的事情拿出来广而告之,太子是个成年男子,先不说面子过不过得去,就连贾流苏自己都要担上‘七出’的罪名。
刚才已经有皇后宫中的内侍过来禀告了,说娘娘已经去了皇帝的宫中,看来是说这件事情去了。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宜快不宜慢,宜早不宜迟。
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定一般,贾流苏豁出去了。
侍女有些担心,便多嘴问了一句,“太子妃娘娘,您就这么去吗?小厨房里熬着浓汤,要不要奴婢给您盛一碗,您端着汤过去还好说一些?”
没想到这个提议也被贾流苏拒绝了,“不用,就这么去,话总是要说开的,你先回房吧。”
“是。”侍女知道娘娘是个有主见的,也就不再多说,自己先回去了。
从太子府的大门进去,穿过抄手游廊,路过一座小花亭,就是太子的书房了,花亭里只种了一种花,贾流苏之前听
仆人私下提过,说是太子对这花宝贝的很,一年四季修剪枝丫都是亲力亲为,而且还时常对着花出神。
贾流苏对花认知甚少,也就没在意,刚才从这里路过,只觉得阵阵幽香传来,竟还有些好闻,要不是她此时有更重要的事,真想停下来好好欣赏一下。
果然不出她所料,太子书房里灯火通明,只是门紧锁着,门口还有侍卫把守。
侍卫一见到贾流苏,伸手就拦住了她,“太子妃留步,太子口谕,不许任何人打扰。”
之前贾流苏一直克己复礼,但凡是晏洛谦所不允的,她从未僭越过。
可是今天她见侍卫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语对她,心头也不知怎么的,突然窜出一股火来。
往常那个温柔娴淑的太子妃不见了,贾流苏的脸陡然垮了下来,“太子不见我?自有太子亲口对我说,你有什么资格传话?让开!”
这时的她有些无理取闹了,连日来的委屈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贾流苏便一股脑的爆发出来了。
那侍卫是一直贴身跟在太子身
边的,平日里见娘娘温婉可人,见谁都是一副笑脸,今日这般严肃将他们一顿吼,竟把他们吼得愣住了。
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拿什么说辞。
也就是这么愣神的功夫,贾流苏沉着脸推门而入。
太子府别的地方都只能算开阔,唯独太子的书房宽大无比,是一个两进两出的大房间,刚才贾流苏和侍卫争执的时候太子隔得太远,根本就没听见。
此时听见开门声,他还以为是侍卫送茶来了,此时他正拿着细毫笔躬着身子细细的描绘着什么,偏身背对着门口,神情很是专注。
他描绘的太认真,都没空抬头,声音淡淡地,“不是说了吗,本宫不需要茶水,退下吧。”
贾流苏闻言脚步顿了顿,但也只是停顿了片刻,又抬脚上前。
晏洛谦虽然没抬头,但是余光还是扫到了贾流苏的身影,他觉得很奇怪,正讶异今天怎么侍卫不听话的时候,乍然惊觉刚才看到的是一个女子的靴子。
他后知后觉的抬头,眼神和贾流苏凄婉的神色撞在了一处。
晏洛
谦的心漏掉了一拍。
当然他并不是对贾流苏的美貌起了别样的心思,而是吓得,他不知道为什么贾流苏会突然进来,这时候门口的侍卫才回过神,慌里慌张的进来,一看太子妃已经见到太子了,多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喃喃自语道,“殿下,太子妃说有事情找您……”
侍卫有些后悔,刚才说的是一句废话,是他办事不力,没用拦住太子妃。
晏洛谦根本就没想到贾流苏会有这个胆子擅闯,桌上的东西正亮堂堂的放着,是他还未完成的一副画作。
偏偏好死不死的,这画已经画了很多天了,刚好今天是收尾工作,只要微微看上一眼,就知道画得是什么。
贾流苏自然也看见了。
画上是一副活灵活现的美人图。
墨水浑然天成,美人一颦一笑活色生香,贾流苏看着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来做什么?”
晏洛谦的面色有些不自然,要不是因为墨水未干,他决计会将画收起来,为了不控亏一看,他只能先将画这么摊着。
“殿
下将这女子画得这样美,一看就是师从北禹先生,不过,依妾身来看,还是觉得缺了一种意境。”
贾流苏竟然细细欣赏起这副画来。
往常晏洛谦作画,不懂装懂者有之,吹捧者有之,唯独没有指出缺点的人,胆敢说太子的画作还差点意境的,贾流苏是第一个。
这话瞬间让晏洛谦忘记了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的尴尬,神色凝然,真和她讨论起画作来了,“那你说说看,少些什么?”
晏洛谦也确实觉得少了些意境,他还没来得及细细考量,贾流苏就进来了。
贾流苏面色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你但说无妨。”晏洛谦觉得贾流苏竟还有点见识。
没想到贾流苏浅浅一笑,摇摇头,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