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在现代,孤苦无依一路过关斩将进了医学院做了医生,还没来得及对养大自己的孤儿院院长报恩就穿到了这个异世。
在这异世,人人都羡慕她恩宠无双,成国公待她更是宠在心尖上,结果她还是成为了皇权下的牺牲品。
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她也不怕!
——
送走公孙璃之后,许世安又让人将刚才的棋盘拿了过来,黑白棋子穿插摆好,他一左一右竟自己和自己对弈起来。
四下无人之时,这是他常常自娱自乐的一种方式。
开始未免会觉得有些枯燥无味,可是下着下着便会觉得有趣,甚至还能从中悟出一些人生道理来。
各自立场不同,出棋也会不同。
随从都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了,许腾作为他的贴身护卫一直都寸步不离的跟着,眼下见大人心情好,许腾呼吸吐纳了好几次像是有话说,只是依旧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许世安左手落下一颗白子,看都没看许腾一眼,怡然自得的仿佛在自言自语,“别把自己憋坏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许腾愣了片刻之
后才反应过来大人是在同他说话,咬了咬后槽牙,方才露出一个不满的表情来,“大人,刚才那个穿红衣,看着不男不女的什么劳什子尊主,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野鸡不入流的杀手组织领头者而已,您怎么对他如此客气?还跟他称兄道弟起来了?”
刚才要不是大人阻止,许腾觉得以自己的武功,一定能将那人打成猪头,刚才在室内听他装得人五人六的在这里和大人聊天,好像天下大事尽在他手里一般,许腾心中憋着气,就越是瞧不上他了。
许世安闻言却笑了,“许腾,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大概没想到大人会突然如此问,许腾有些呆住了,却还是回答道,“十年了。”
许世安又将一颗黑子放在白子旁边,棋局纵横交错,他的两只手却不慌不忙,声音也徐徐道来,“一晃眼都十年了,那你可曾知道,我有无朋友?”
这话问得就纯属多余了,许腾跟在他身边许久,别说朋友了,真正交心的没有几个,大多数是在京城里那些和富家公子之间的交际应酬而已。
一般都是表面应酬,酒
完席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许腾嗫喏了半天,说出了一个不肯定的答案,“属下刚才仔细想了下,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北禹先生能算得上是您的朋友吧……”
许世安又笑了,摇了摇头,回答却是十分肯定,“你说错了,北禹是我的师兄,我们只是同朝为官而已,算不得朋友,做多算兴趣相投的同僚。”
见许腾还不明白,他继续道,“朋友这词对我来说太过奢侈,这么多年,我别的没悟出来,单单明白了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越是往后说,他的目光就越是放得很空,整个人显得既阴鸷又冷酷,“父母兄弟之间为了各种诱惑反目成仇的例子比比皆是,那公孙尊主你看着觉得他整个人健谈无甚心机,可是每每仔细听来,他总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卡壳,如果不是故意为之,那就是心机深沉叵测。”
“而我之所以对他礼遇有加,则是因为北国摄政王的关系。”
听他跳跃性的回答,许腾更懵了,“世子,这又和北国摄政王有何关系?属下听说北
国皇权旁落,摄政王更像是皇帝,而那太子更是碌碌无为,三天两头不上朝,在太医馆捣弄药材,北国怕是皇室衰微气数渐尽了……”
闻言许世安半明半暗的眸子扫了许腾一眼,“你倒是了解的很充分, 不过你可还记得,当初七七和亲来北国,迎亲的将军是谁?”
许腾沉吟了片刻,“那将军是谁属下不清楚,但那日去城门楼围观的时候属下倒是远远的见过那将军一面,铠甲之下是红衣,当时属下还想,北国果然是蛮夷之地,穿着打扮都忒不讲……”
剩余的话还压在舌尖没说出来,他的眼睛陡然睁大,满脸震惊道,“世子,难道他就是那日迎亲的将军?”
迎亲的兵是摄政王派来的,而他身为迎亲使,自然是深得摄政王信任。
这件事情要是深想,那可就有意思多了。
全大陆的人都知道暗夜重楼是三不管的地带,他公孙璃之所以能活得跟逍遥散仙似得,无非就是独善其身不被任何国家征召做入幕之宾,越是这样,反而越能让人不轻看,因为但凡有谁敢打暗夜重楼的主意,只怕还没
靠近都被埋伏在周围的暗卫射成筛子了。
既然不能收为己用,那也不能让其他人占便宜,长此以往暗夜重楼的地位便越发超然了。
可是如今,堂堂尊主竟然成了北国摄政王的门下,要是传出去可就不得了了。
“世子,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修书一封,快马加鞭的给陛下报信?”这事情可大可小,陛下尽早知道可以早作打算。
没想到许世安却摇了摇头,“现在不急,贸然发加急文书只会惊动北国的密探,先按兵不动,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再说了没有证据,贸然将臆想的东西当做事实,万一最后被人反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