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要了命了。
谁能想到她竟然会自己往刀尖上捅。
晏七七已经放弃了挣扎,除非她有绝世武功,否则这么短的距离,她根本就躲不过,她认命了,干脆闭上了眼睛,伴随着嘈杂声和寒风一起吹卷到她耳边的似乎还有一两声极为迫切的呼喊,“七七!”
她都能感到语气中的焦急,可惜啊,她都来不及回头了。
感觉到自己离刀尖越来越近,是会被一刀毙命还是会开膛破肚死相难看,也都不知道了……
只是她闭眼等了很久,想象中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鼻间反而闯进来一阵浅浅淡淡极为好闻的药香。
她不用睁眼就知道是景云时。
难道自己竟没有死?
耳边是“咚咚咚”急切又快速的心跳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不需要依靠任何仪器听到的心跳。
“七七,没事了……”景云时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又护在身后。
和景云时一同出手的还有公孙璃。
在刘畅的刀锋即将要劈到晏七七身上的时候,他看似慵懒,顷刻之间出手快如闪电,直接
弹出手腕上的金丝线,精准卷住刘畅的脖子,用力一拉,刘畅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命呜呼了。
金丝线是用北极寒铁铁芯炼制而成,轻巧又异常锋利,杀人如同砍瓜切菜,金丝线若是系住刘畅的手腕他的手也保不住了,在公孙璃眼中看来,没有手的人和废人毫无分别,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人头离身的那一瞬间,刘畅颈部的血迹喷射了一地,他握在手中的尖刀便再也没了控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撞击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嗡嗡的响声。
一切发生的太快,晏七七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她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耳边却还有熟悉的声音轻轻的传进自己的耳中,轻声安抚着她别怕。
仔细听,景云时的声音是暗哑的,晏七七睁开眼微微昂起头就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和急速吞咽的喉结。
闯入她脑子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景云时在担心自己?又或者是害怕他闯出更大的祸事?
转念一想又觉得无可厚非,毕竟两人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也算得上朋友了,表面上关心
一下也说得过去。
危机解除后她马上从景云时身边挪开,整理了一下衣冠,想要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逃离生天”的。
一低头发现自己脚底下有一大滩猩红色的血迹,而刚才还生龙活虎大声喊着抓刺客的刘畅双目圆瞪,被人用丝线利落的割断了喉咙。
顺着缠绕在他颈部的丝线望去,晏七七的视线撞进了公孙璃沉沉的目光中。
果然多日不见,他还是那么变态,朝夕之间取人性命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随便。
还是公孙璃抽回了自己的视线,就像不认识她一样,垂眸掏出白色丝绢仔细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后,嫌弃的一丢,刚好遮住了刘畅死不瞑目的眼睛,然后干净利落的转身朝摄政王半跪请罪。
“王爷恕罪,今日在您寿宴上见了血,实属无奈,刘将军目无法纪扰乱军心,惊吓到了陛下,在下不得已出手了结了他。”
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弑杀朝廷重臣的罪名摘得干干净净。
更加放肆的是他竟然在第一时间向摄政王请的罪,而不是皇帝。
是不是说明他
根本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郝连辰是大将军,刘畅是他自己手下难得的武将,刘畅虽然平时为人冲动了些,但也不是那么不知分寸的人,反观公孙璃,今天好像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出手狠辣无情,竟然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大开杀戒,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做得好。”郝连政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大肆褒奖了他一番,“九弟手下果然各个是奇才。”
郝连政面色枯槁的脸上眸光灼灼,一点都不在意究竟死了几个人,他紧紧的盯着晏七七,嘶哑的声音中露出一抹不自觉的紧张,满室难闻的血腥味也没能阻止他,“这位姑娘,你说他不是太子,那你见过太子?”
“陛下,公孙璃目无法纪,不能放纵啊!”站在郝连政一边的大臣哪里肯放过如此能够打压摄政王的天赐良机,死了一个刘畅不嫌多,公孙璃武功高强更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要是能将他下狱那是再好不过的,也不管北国皇帝急迫的心,张嘴就喊。
那高喊之人一呼百应,顷刻间全是要求处死公孙璃的
。
晏七七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其实真正说起来他刚才完全不用出手的,到底是因为救了她,才将他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只是公孙璃的态度让自己很奇怪,明明这是除掉自己的好机会,他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了?
北国皇帝也不像晏帝那般龙威赫赫能够压得住众人,他现在都已经是在阎王殿前滚过好几圈的人,重病缠身说话更是没有分量。
一瞬间好好的寿宴硬生生的变成了两派打嘴仗互不相让的吵架大会。
“叮……咚……”缓慢悠扬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荡荡悠悠的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如潺潺清溪涤荡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