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监视他的院子里重兵把守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想要硬闯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怕还没动手就被藏在暗处的禁卫军砍成了肉酱,出入通行全靠摄政王赐予的腰牌,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会开门。
公孙璃推开门迈了进去。
房里的婢女一看是他,急忙低头离开,公孙璃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开口叫住了她,“等等。”
那婢女抖了抖,“大人有何吩咐?”
公孙璃样貌俊朗近乎妖,他来摄政王府的当天府上的那些婢女都知道了,知道有个俊逸的贵公子,也是从那天起,知道他豢养毒物为宠,瞬间就吓退了大半人,再见到他的时候眼中没有爱慕,全是瑟缩和害怕。
公孙璃没有理会她,转头朝里面扫了扫,“慌里慌张跑什么?王爷请来的大夫呢?”
“在,在里面……”
公孙璃心又开始剧烈跳动,挥手让那婢女离开,疾步朝里走去。
这栋别院门口守卫森严不说,里面三进三出的院子更是有重兵把守,那赝品太子就被关在中间的房间,如此
一来,不管谁有歪心思,插翅难逃。
走到里面,公孙璃一颗吊着七上八下的心开始慢慢落回到了肚子里。
他面色沉沉,更是衬托着一张脸比平时阴翳了几分,萧瑟的冬天,只有枯败的树枝零散的矗立在游廊两边,公孙璃一身红衣轻纱飘逸更是显现的风流又诡异。
来来往往的仆从是认识他的,知道他是王爷面前的红人,手段毒辣,见面都要绕着走,一看他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循着一股不算难闻的中药味,公孙璃轻而易举的就能分辨出里面有些“不可说”的药材,他抬眼环视了一圈,这是他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之前摄政王也说过他可以来,当时他记得自己一笑了之。
不为别的,只是觉得像那样的废人,死后扔在乱葬岗连兀鹫都不会看一眼的垃圾,实在是不值得他跑一趟。
可是今天,他猛然间想起晏七七也是会医术的,而且擅长易容,万一……
一旦不可能的念头在自己心中生根发芽,便会如同藤蔓一样疯长,不去亲眼看看总觉得不踏实
。
在来的路上,他其实也是矛盾的,害怕是她,更害怕不是她。
那种七上八下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纠结和失控。
每走一步,距离真相就更近一步,他反而再度停了下来。
此刻他脑中竟然闪现出前所未有的犹豫,如果,真的是晏七七伪装混了进来,他该怎么办?
报告摄政王说真正的太子妃在他眼皮子底下吗?
他竟然会为了那个小丫头片子想退路。
公孙璃觉得自己疯了。
突然间公孙璃又觉得是自己太冲动了,萌生了退意,想这么算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就在他前脚刚要迈出去的时候,突然从里面传出几声尖叫,“快请太医来,太子又犯病了……“
好在大家训练有素,像是对这样的情况都习以为常,有条不紊的进出拿药的拿药,端盆的端盆,生生让这座压抑的宅子泛出了几分活气。
“快快,大夫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瘦削的身材,一身浅蓝色的衣衫泛着洗过多次后呈现出来的白色,
北风一吹都能看见他枯瘦如柴的细腿。
看不清长什么样,头上戴着一个蓑帽,像是非常害怕见人。
公孙璃的眸子微微一缩。
“站住。”
不大不小的声音,顺着风飘到了急匆匆赶过来的大夫耳中,公孙璃亲眼看见他的手颤了颤。
这个小细节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也更加笃定了这个大夫来路可疑的想法。
风风火火赶过去的大夫停下被拦在房间外的走廊上,有些不解的看着公孙璃。
“大人,这是太医馆派来的大夫,太子病重耽误不得啊……”紧随其后的仆从要急哭了。
公孙璃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那样的眼神似乎能将人冻成冰渣子。
仆从当场就缩着脖子瑟瑟退到了一边,不敢在说谎。
“一时半会死不了。”公孙璃往前走了两步,在那大夫面前站定。
那赝品的病是公孙璃下的蛊,银勾蛇的毒液就是解药,能够暂时抑制蛊虫的生长,以毒攻毒不过是让人死的慢些,大夫早去晚去没什么区别。
自然这群人用急需救人要赶紧离开的托词也骗
不了他。
他心中已有疑虑,自然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绕着那大夫走了一圈,眼神如钩紧紧的盯着他,“叫什么?”
“回大人,景太医是太医馆这次选拔过……”'来'这个字还压在仆从的舌尖没说出来,就又被公孙璃的眼神冻住了。
那大夫像是才反应过来问的是自己。
“大人,下官面目丑陋,又知晓太子的病乃是恶疾保险起见……”被称作景太医的人发话了。
公孙璃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废话少说,王爷有令任何人进来都要严格查看,腰牌和太医馆的批文呢?”
公孙璃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