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借口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蹩脚。
现在是深秋初冬时节,晚上都要盖棉被了,怎么可能热。
偏偏景云时还信了,一本正经的劝解她,“你身上有伤,需要保暖不能开窗,要是热的话就先忍一忍。”
她的头发还湿哒哒的披着,景云时刚好瞥见了床榻边上放着的玉簪,极为顺手的拿过来,替她绾好发再用玉簪固定,动作如行云流水。
虽然晏七七现在看不见他到底绾成了个什么模样,但是晃了晃脑袋竟然发现没有掉下来,想来应该很l牢固。
她也聪明的没有多想,只是将这一切都归功于他是个好人,所以能帮的都帮了。
“没想到景公子还有这样的手艺,将来你夫人可有福气了。”房内烛火高照,气氛有些压抑,她不自觉的开始没话找话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晏七七:“……”
她只是随口一夸,没想到景云时竟然还颇有自信。
就在这时,晏七七突然感觉自己左肩一阵剧痛,紧接着又被一阵舒爽的凉意所取代,片刻功夫不到,景云时竟然已经替她包扎好
了伤口。
“抱歉,就是怕你再觉得痛,所以开个小玩笑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伤口都已经敷好药了,这几天不要沾水,也不要提重物,需要什么尽管叫我便是。”
目送景云时离开,虽然后腰还在火辣辣的疼,到底是折腾了大半夜,晏七七沾床就睡了。
而另外一间房里,景云时望着一块沾了血迹的纱布,定定的看了许久,直到桌上的烛火将要燃尽,他才回神,从角落里提出一个笼子放到了桌上。
笼子里面装了一只小白鼠。
看样子应该是饿了好几天,一看见有人开笼子,兴奋的上蹿下跳,本来以为是要喂吃的,没想到笼门打开后只放进了一块布就又关上了。
小白鼠好奇的凑过去,先是闻了闻,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
景云时没有管它,重新找到了一根新的蜡烛换上,本来昏暗的房间亮堂了不少。
等他再去看小白鼠的时候,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白鼠七窍流血浑身抽搐后身子一僵死在了笼子里!
景云时的眸中涌动着暗潮,手里捏着刚才那块白纱布,久久未动。
这
上面的血迹是他刚才从晏七七左肩的伤口上沾出来的……
毒性竟然猛烈如斯,那条赤链蛇也是死于中毒,她的血竟然是夺命于无形的剧毒!
一夜好眠的晏七七早上醒来就觉得不对了,她身上有伤,行动也极为不便,洗澡这些都不用说了,最关键的是出恭。
这异世的衣衫极其复杂,加上现在是深秋,里衣中衣外衣加在一起足足有三四件,这又不是在现代,裤子一脱,或者裙子一撩就能蹲下,脱一次穿一次要花掉一盏茶的功夫,憋得她满头大汗。
怎么办呢,这里又没有丫鬟,总不能出恭也要景公子帮忙吧?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在砰砰砰的敲门。
声音大到晏七七都以为是土匪进山要抢劫了。
她慢吞吞的起身去开门,打开一看,赫然发现一个膀大腰圆有自己两个重的村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紫砂茶杯。
这人她从未见过,晏七七有些疑惑的开口,“请问你找谁?”
只见那个村妇咿咿呀呀的,指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又指了指晏七七,一直在比划着。
竟
然是个哑巴!
晏七七自然是认得这个东西的,试探着问了一句,“是景公子叫你来的?”
晏七七看了那个村妇一眼,指了指耳朵和她比划,“你不会说话,那听得见吗?”
这时候村妇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晏七七继续比划,“那你认识字吗?会写字吗?”那村妇又摇了摇头。
看来是个能听不能说的哑巴。
那哑妇人一直将自己面前的紫砂壶往晏七七怀里放,咿咿呀呀的比划。
晏七七懂了。
“是一个俊朗的公子叫你过来的?”
那哑妇又点了点头,再扯了扯自己的衣裳。
这下晏七七全然明白了。
这哑妇人是景云时找来伺候自己日常起居的。
这景云时还真是贴心啊,竟然会想到她穿衣服会很不方便。
还特意找了一个仆人,有了仆人以后她出恭洗澡都方便多了。
从心底也就更加觉得景云时是一个正人君子,简直就是这异世的活雷锋,真不知道这异世兴不兴送锦旗,不然她真想送个大锦旗给他聊表谢意。
昨天他救了自己一命,然后又贴心的为
自己找了一个仆人,想的比自己还长远。
最暖心的是景云时怕她不信,还特意让哑妇人带了信物,事事周到体贴。
她想去感谢一下景云时的,去了才发现房门紧闭,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接着一连好几天景云时的行踪神神秘秘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像是从未出现过。
晏七七开始还担心,后来一想,就算是道谢也不急在一时,倒不如等他回来了再说。
直到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