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其实说起来皇后娘娘和你母亲还是远房表亲,你母亲走后皇后一直待你不错,虽说是和亲,但到底是我成国公府嫁女,现在你又被敕封为公主,皇后娘娘派人教导礼节也是合情合理的。”
晏天霁说了一大堆,晏七七却不怎么相信皇后会这么好心。
只怕名义上是派人来府上教习她礼仪,实际上是害怕她跑了吧?
再往坏处想想,一个长期在深宫中养尊处优的妇人,又知道哪门子北国的礼仪?不过是想借机折磨一下她,发泄心中长久以来的不满,毕竟她远嫁后可就没机会了。
不过也好,她最近受了那么多的气,正愁找不到地方撒,刚好皇后的人送上了门,不用白不用。
她也能想的到,自己被赐婚远嫁,皇后心中那股气估计也顺了不少,指不定现在心中乐开了花呢。
晏七七没有猜错,皇后的确是乐开了花,她已经足足笑了半盏茶的功夫了,不光是她,就连平日嚣张跋扈的晏洛青都觉得心中的郁气舒缓了大半。
“母后,还是父皇英明,将那个倒霉蛋赐婚给北国
质子,如此一来,只怕她是有去无回了。”晏洛青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热茶,轻轻的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叶子,嘴角微挑,极为得意。
憋了好几个月的气,在知道晏七七要去和亲的那瞬间,终于烟消云散只觉得通体舒泰。
陈心柔整个身心也放松了下来,懒洋洋的斜靠在软枕上,“据说北国民风彪悍,都是吃生肉喝生血,当年咱们和北国打仗可是吃尽了苦头,北国人一个比一个强壮,蛮夷之地的人就是块头大。”
“那死丫头嫁过去肯定会被活活折磨死,女儿好几次听太医说那北国质子半夜发狂要喝生血……”
晏洛青微微一顿,“母后,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大晏国赐婚的和亲公主,那太子会那么狠心折磨她?万一,她过得很好呢?”
陈心柔冷冷一笑,双眸凝结寒霜,“青儿,换做是你,被我们大晏国囚禁十多年,这满肚子的怨气会撒到谁身上?”
晏洛青的眼神陡然一亮,瞬间明白过来,“母后果然英明!”
“青儿,母后真是很期待看到那一天。”陈心柔又轻轻的拍
了拍女儿的小手:“说到英明,还是你父皇棋高一着,在这里挖了个坑,等着成国公府,这样一来,成国公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她想了想又看向晏洛青:“当初你还不乐意自己嫁了一个武夫,现在想来,如果不是你先嫁,那保不准和亲的就会是你。”
想到这里,晏洛青后背一阵发凉。
现在她不得不庆幸是晏七七去和亲,这份折磨还是让那个死丫头去承担吧。
“对了母后,我听说父皇让您派几个教习嬷嬷去成国公府教那贱丫头规矩?”在她看来,这些复杂繁冗的宫廷礼节学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到那些蛮夷之地去风餐露宿。
陈心柔知道女儿心中在想什么,她靠着软枕换了个姿势,依旧漫不经心,“没关系,给她点念想,以为嫁过去会享受荣华富贵,如果实际和预想的有落差,岂不是更有意思?”
话音刚落母女两人心如明镜的对视一眼后又是一阵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
春困秋乏夏无力,三伏天的最后一日,太阳高照,夏蝉吱吱乱叫,毒辣的阳光
都要将地面烤化了。
皇后派来的嬷嬷到的时候,晏七七还躺在床上呈大字形睡得昏天暗地。
“那就有劳嬷嬷了。”平常无事,晏天霁也不会去女儿住的后院,这次也一样,他叫来丫鬟将教习嬷嬷领到后院晏七七的住处就先离开了。
教习嬷嬷一看晏天霁走了,互相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冲到房里,拽住晏七七就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
毕竟是皇命,晏七七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她打着哈欠看着教习嬷嬷如何走路,如何站立,越看越困。
“安和公主,您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出嫁了,皇后娘娘吩咐,从现在开始每天四个时辰用来学习。”
本来还睡眼朦胧的晏七七听到这话后,双眼顿时瞪得老大,四个时辰!那换算成现代的时间就是八个小时!
那不是想要她的命吗?
晏七七当然不同意,无奈架不住几个膀大腰圆的教习嬷嬷。
见她不配合,只好去求晏天霁。
晏天霁过来一看女儿这蛮不情愿的脸,只好哄着她,“七七听话,礼节该学还是要学,去了那边不像在
京城,什么时候都有父亲为你担待,你要是受了训斥,父亲也会心疼。”
他并没有骂她,而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晏七七抬头看向晏天霁,发现父亲双眼盛满了担忧,还有两鬓已经斑白的头发,心中一抽,不过短短数日的时间,父亲像是老了几十岁。
“好,我学。”
她主动站起来,望着一边眼珠乱转的教习嬷嬷,“说吧,今天学什么?”
那几个教习嬷嬷都是皇后特意挑选的心腹,虽然官职不大,但她们是掌管后宫礼仪的嬷嬷,包括如今圣眷正隆的贵妃都是她们调教出来的,她们是走在路上都有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