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又被另外一个清雅淡然的声音打断,“两位贵客,少主已经恭候多时了,里面请。”
出来迎接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云羡的贴身侍卫景殊。
简单的见过礼后,景殊便带着两人上了二楼。
刚刚进到二楼,就隐约听见内室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像是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抱歉,我家少主最近身体有恙,不能亲自来迎接二位。”
晏洛谦点头示意,“无妨,本来是我们有求于公子,理应是我们拜见才对。”
摘星楼的规矩向来如此,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皇亲国戚,只认钱不认人,想要求人办事,就要拿出求人应该有的态度来。
相对于太子晏洛谦恭谨的态度,晏天霁在心中却略微有些质疑,想到这传言果然不假,听这咳嗽声都知道他命不久矣了,连自己都活不久了,又怎么会有那么通天的本事,能办大事呢?
莫不是打幌子想骗钱吧?
景殊像是见多了如同晏天霁这样的表情,他面色不变,也没有多做解释,“两位请,公子在里面。”
说完转身便走,甚至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和一楼不同,二楼的房间显得极为宽大和空旷,雕花屏风上是北禹亲自作的画,单单这一副就以万金计,青鸾镌刻紫檀木椅随处可见,极为奢华。
尤其是房间内的熏香,更是清香雅致,即便门被关上了也没有逼仄的感觉,反而整个人都显得极为通透舒泰。
按理说云羡病城这个样子应该是药罐不离身,房间内却闻不到一丝药味,倒是让两人闻见了墨香。
“抱歉,让两位贵客久等了。”人未到,声已闻。
嗓音低沉中带有一丝清越,如山涧溪水潺潺流过,温润中带着清冷,极为悦耳。
珠帘被人挑开,烛光淡扫过来,只见云羡黑发披散,仅用一根羊脂白玉簪子束发,细长的眼眸微微上挑,宛如一汪看不到底的泉水,眸光深邃,静静的看着对面站着的两人。
身着一件淡紫色长袍,卓然飘逸,明明是大热天,身上还系了一件淡灰色披风,紫灰交映,显得神秘又高贵。
见他这副打扮,晏洛谦和晏天霁对望一眼,
心中了然,看来传言着实不假,这云公子身子骨的确是孱弱无比。
“两位这边请。”云羡右手轻轻一抬,又捂嘴咳嗽了好几声,这才将两人迎到旁边的梨花木椅上入座。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云羡的双眼在晏天霁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少顷便移开了目光,速度快到平常有着敏锐观察力的晏天霁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什么他总觉得云羡看自己的目光透着一丝探究呢?
“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我们是为成国公的女儿而来,安和郡主含冤入狱想必公子也已经听说了,现在我们想让公子帮忙找寻最近三个月内,有没有谁买过鹿茸。”
“哦?”云羡提高了音调,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晏洛谦也不瞒他,“现在只有这一条线索,还请公子帮忙……”
“太子殿下,您在大晏国尊贵无双,只要您一声令下,多的是人为您查办,又怎么会想到要摘星楼来办这事情呢?”云羡一语中的。
明人不说暗话,听见云羡如此直白的发问,晏洛谦朝他露出一
个赞赏的笑容,“不错,云公子果然聪明过人,本宫来找摘星楼,就是不想通过东宫,也不想惊动刑部,只想悄悄的把这件事情解决了,银子不是问题,只要能办成,摘星楼一年的盈利本宫包了。”
摘星楼一年的纯利润差不多有五百万两,可是这对于太子来说是九牛一毛,他甚至都没问云羡是多少,任由他开价,将来整个天下都会是他的,区区五百万两,又怎么值得一提呢?
云羡一直舒展的眉头轻轻一挑,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殿下果然爽快。”
他又何尝不知道太子刚才的意思,之前一直是平等对话,可自从他抛出那个问题后,太子言辞之间变得凌厉起来,这就说明了一件事。
至少现在太子既想帮成国公,却又不想和晏帝树敌,所以千挑万选找了个替罪羔羊。
这替罪羊就是云羡的摘星楼。
事情办成了,晏七七就能平安回来,可是有可能会因此得罪圣上,放眼整个大晏朝,能惹怒陛下还能全身而退的,貌似只有他们云家了。
前朝有丞相云安
之,后宫又有受宠无二的沁贵妃,就算是惹恼了陛下,那云家也可以不费吹亏之力摆平。
而太子所说的摘星楼一年的利润全部包圆,潜台词就是,他摘星楼有命赚,更要有命花,对太子而言,既可以让晏天霁欠了他一个人情,又能在陛下面前全身而退,简直是一举两得。
果然聪明!
直到今天,就连云羡都开始重新审视起面前的这个太子来,之前他一直听云安之提起太子的时候总会面露几丝不屑,说他优柔寡断不能担当大任。
可如今在他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太子不光果断,而且隐忍大智,运筹帷幄实乃不可多得的奇才!
“太子殿下的意思在下已经明白了,只是在下刚才看了下,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