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晏七七和白夕颜在‘春芳歇’有过一面之缘,两人的点头之交到了这里还是有点用处的,起码不会让她差一点成为替人背黑锅的凶手。
好在白夕颜及时醒了过来,身为女人晏七七对她这样的遭遇也只能深表同情。
“臣也可以作证,刚才御医没来,要不是郡主,只怕白小姐早已香消玉殒……”许世安竟然也站出来为她讲话!
许丞的脸彻底黑了,太后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看了白夕颜一眼,又看向晏七七,“既然是安和郡主救的,那嫌疑自然是没有了。”
好一句轻飘飘四两拨千斤的话,刚才恨不得立马把她处死,现在一听有人证,便改了口。
可是她虽然洗清了嫌疑,但是到底是谁往汤碗里下药成了无头案。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准说出去,要是外面有一点风声传出来,当心你们的脑袋!”晏帝此话一出,房内众人无人敢置喙,纷纷低头应是。
这么一闹,已经接近丑时,前面的喜宴也已经到了尾声,大婚当天是要新郎官敬酒的,可等了半
天,不要说新郎官了,就连许家的仆人都没看见一个。
刚才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有心情再去前院接受众人的恭贺。
回宫的路上,晏帝和太后的轿撵并行。
“母后,今天这件事情朕一定会处理好。”
太后淡淡的扫视了晏帝一眼,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十分清楚,晏帝在自己面前始终是拿自己当皇帝,而不是儿子。
“哀家看那个安和郡主也是个不安分的,上次谦儿在春猎会上出事她就在,还有谦儿生日的那次,青儿被人发现和侍卫……她也在,现在夕颜那丫头出事她又在,怎么哪哪儿都有她!”
说到这里,太后的语气中已然隐含三分怒意,“改天敲打一下成国公,请钦天监的监示大人算一算,是不是他女儿命里和皇家犯冲。”
这话说的就有有点狠毒了,在这个时代,上到帝王,下到黎民百姓,对神很是敬畏,不光是红白喜事要求神问卜,就连平常春耕秋作都要烧香拜佛让神明保佑。
现在太后竟然都搬出了‘相克’这个词,这帽子扣得不
是一般的大。
晏帝嗯了一声,意兴阑珊,“之前是有想过将她许配给太子,如今看来是行不通,不过北国质子马上就要回国,朕的意思是,将她赐给北国质子做妃,这样一来她远嫁北国,一方面可以牵制成国公府,一方面又能让两国暂时免于战火。”
“哀家年纪大了,只想安稳的过日子,你看着处理吧。”像是妥协又像是累了,又或是因为刚才晏帝说的方法正中她下怀,太后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明显不想多谈的样子。
“朕明白,还请母后多保重身体。”
——
慎郡王府的白郡王一大早就被夫人韩氏从床上踹了起来,“别整天跟猪一样睡,今天是女儿和女婿回门的大日子,不好好表现,当心我扣掉你半年的俸禄,看你还有没有银子去外面花天酒地!”
俩夫妻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白郡王之所以能隐忍到现在不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韩氏背后的大靠山,他也早就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悠闲生活,加上年纪大了,就算心中对这个泼妇恨得牙痒痒
,面上也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满。
将早就做好的新衣衫穿好,两人正儿八经的坐在高堂之上等着女儿女婿回家省亲拜谒。
可是两人从清晨等到日落西山,派出去的丫鬟看了无数回,连小两口的人影都没看见。
按耐不住的两人只好乘着轿撵去许国公府打听,在门口说明自己的身份后,门口的小厮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隐忍不发的样子更是让慎郡王府的郡王夫妇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两人进了许府的大门,走到大厅的时候,眼前的景色让他们大吃了一惊。
因为他们的宝贝女儿此刻正直挺挺的跪在大厅里,旁边还有一个男人,而本应该是他们女婿的许世安却坐在大厅中间的梨花木椅上!
这是怎么回事?
更让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们都进来这么久了,别说奉茶了,就连亲家许丞的面都没露!
成亲的第一天,女儿女婿没有回门不说,女儿还被罚跪!放眼整个大晏国恐怕没有比这个更过分的吧?
韩氏仗着有太后撑腰,气势拿捏的足足的,对着
许世安就是一顿吼,“好你个许世安,竟然敢这么欺负我的女儿!”
两家人都是连襟,许丞和韩氏两人本来就沾亲带故,韩氏以为女儿嫁到许家一定会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结为秦晋之好那也是亲上加亲的事情,可万万没想到许世安竟然完全没把她的宝贝女儿放在眼里。
“吵什么?你的女儿做了什么龌龊事,你心里没数吗?看看你们教的好女儿!”一直没露面的许丞终于出现了,他鄙夷的神色挂在脸上丝毫没有掩饰。
“夕颜,告诉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用怕,娘亲为你做主,就算娘亲坐不了主,太后娘娘可以做主!”韩氏的底气都来自于太后,最后一句话听着像是在安慰白夕颜,可实际是故意说给许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