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宇光脸色阴沉,语气不善地回了一句:“少给老子多管闲事!”
身后几个跟班也没理保安,急匆匆追着祝宇光朝学校内跑去。
“切!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嘛,拽什么拽!”
“下次得让他拿两沓钱出来才开门。这帮少爷就是人傻钱多。”
保安朝地上啐了一口,坐下来继续数钞票。
宋念很快就到了袁芳出事的那间教室。
这里很好找,袁芳出事后,祝宇光父亲给学校捐了一栋新教学楼,很快就摆平了这件事。
出事的教学楼因此被废弃,整栋楼四周都被黄色的警戒线圈了起来。
事发的初三(7)班,更是连前后门和窗户都被封死了。
宋念双手插兜,气定神闲地走向出事的教学楼。一路上,大家只以为她是一个性格嚣张不爱穿校服的某个学姐,压根没人敢上前询问她。
就这样,宋念很快到了被废弃的初三(7)班教室门前。
没人用的建筑物很容易荒败,一靠近这栋教学楼就感觉一阵凉飕飕的冷气直往人身上吹。特别是靠近初三(7)班的时候,冷气已经发展成了阴气,跟刀子似的往来人身上刮。
宋念站在教室门口,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您好,有事找你,方便开门吗?”
回答她的是教室内阴气吹动窗帘的哗啦啦声。
宋念听了一会儿,说道:“看来是不欢迎了?”
“我可是你爸妈委托过来的,这也不行吗?”
宋念佯装为难地说道:“好吧,既然主人不同意,我也不好硬闯。也就是你妈多做几天噩梦罢了。”
说完,宋念后退一步打算离开。
“吱呀!”原先关的严严实实的教室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
透过缝隙,能看到教室里面黑漆漆的,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一阵阴气裹挟着一些碎纸片从缝隙里吹出来。每一片纸片上,都用血红的颜料写着一个“冤”字。
场面简直阴森极了。
宋念推开教室门走进去,从外面看教室里黑漆漆的,但是走到里面却发现很亮堂。
这是一间普通的教室,一排排的桌椅摆满了教室,桌子上还有学生废弃不要的本子废纸。只不过现在每一页纸上都写着红惨惨的“冤”字。
“吱呀、吱呀~”
寂静的教室里传来金属链条扭动的声音,原来在教室最后方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上,赫然吊着一个死人!
此刻这死人直挺挺地被一根绳子绕过脖子吊在屋顶的电灯上。方才吱呀吱呀的声音就是尸体的重量晃动电灯时产生的。
那死人的躯体僵硬地在半空中晃动,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正紧紧盯着宋念。
宋念眨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眼时,发现吊在教室后方的尸体不见了,只有一根空荡荡的上吊绳悬在半空。
“呼~”一阵阴风从耳后传来,随即是一道鬼气森森的声音:“你在找我?”
宋念一扭头,正对上先前吊死在电灯下的那张死人脸。
吊死鬼的脸色比A4纸还白,一条猩红的舌头长长地拖在下巴,眼眶里看不见眼白,只有全然的漆黑。
宋念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吊死鬼袁芳的肩头将她推后了几步:“请保持社交距离,谢谢。”
宋念坐上身旁的一张桌子,一只脚着地轻点着地面,问道:“你妈天天晚上做梦梦见你在学校被人欺负。”
“是你入的梦?”
面前的吊死鬼袁芳原本惨白的脸上突然流下了两行血泪,教室里的阴风吹得更甚了,“我没有!我没有脸面见他们,怎么会入他们的梦?”
宋念:“那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不着急投胎?”
袁芳抬起视线,漆黑无光的眼眸死死盯着自己那根上吊绳的方向。但宋念知道,她不是在看上吊绳,而是在看绳索下方的那张课桌。
亦或许,她在通过课桌看原先坐在那里的人。
果然,袁芳充满怨念的声音响起:“我不甘心!我被他们冤枉成贪生怕死、丢下学生只顾自己逃命的懦夫。
我原本是希望用自己的死来震慑他们,可是、可是······”
袁芳似乎是回忆到了极其痛苦的事情,后退几步,脸上已经糊满了血泪,将她原本白惨惨的面庞染成鲜红色,看起来更渗人了。
宋念接口道:“可是凶手压根没放在心上。死了一个教师,那帮兔崽子却该干嘛干嘛,甚至还在你死掉的地方嘲笑你的愚蠢!”
袁芳低着头,“是我错了!我企图用自己的死唤醒学生的良知,但是最后受伤的只有我自己和我的父母!”
“我错了!”
最后的声音已经模糊不清。
*
半年前,语文组新秀袁芳新调到了初三(7)班任教语文兼班主任,起因是7班原先的班主任得了抑郁症辞职了。
交接工作那一天,原班主任将班级学生信息交给袁芳,说了一句话:“袁老师,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带这个班,不需要太敬业。有些事情过得去就行,不能较真。”
原班主任叹了口气,“我就是性子太耿直,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