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议论纷纷,“可怜天下父母心,不怪人家父母做得过火,实在是小姑娘生前只和男朋友住在一起,这个男生确实有嫌疑。”
“所以说,女儿就不该让她自己出去住,谁知道在外面碰上什么坏男人。”
······
宋念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与女儿关系好,但是你们子栖之宫凹陷,泪沟杂乱交叉,这都显示林灵生与你们关系并不和睦。聚少离多,甚至鲜少联系。”
林母表情一滞,不高兴地看着宋念 ,“你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两片嘴皮子一碰,你以为你摆个摊子就能瞎说了?”
林父泼脏水:“这个人肯定也是纪浩一伙的。”
宋念一指林父:“你眉骨过高,兼之眉乱眉竖。我敢肯定你是一个不顾家、脾气暴躁,甚至是喜欢对孩子使用暴力的父亲。”
林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你瞎说什么?我要告你污蔑!”
宋念又一指林母:“你额头有痣、扫把眉、剑锋鼻,典型的控制欲强的面相。”
“从小对林灵的要求极致严格,甚至连她每天穿什么衣服、吃什么菜、用哪根头绳这种小事都必须听你的,更不要说学习成绩、大学专业、选择工作这种大事了。”
林母警惕地说道:“你是什么人?你调查我?”
这话一出,众人都明白,宋念说的话八九不离十了。
宋念:“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摆摊个体户罢了。你们亲手逼死了自己的女儿,却不敢承认,转而把这盆脏水泼在纪浩身上。”
“你们有没有想过,林灵为什么要留下那份遗书?为什么在遗书里只字不提你们,却全都是对纪浩的感谢?”
林母不自然地说道:“小灵跟纪浩生活在一起,遗书里写他也不奇怪。”
林父不死心地说:“说不定小灵是在遗书里传达纪浩就是杀人凶手!”
宋念叹了一口气:“你们还不明白吗?在林灵的心里,你们才是她最害怕的事物。而纪浩是她的心灵港湾。她对你们恐惧到连提笔写都不敢写下来。”
“如果你们还有一丝作为父母的良知,就应该好好感谢纪浩陪着林灵走过了人生最后一段旅程。”
这番话听下来,纪浩已经泣不成声,他没想到自己看似活泼开朗的女朋友,竟然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高压的环境中。
自己与她生活了这么久,竟从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不安与恐惧。
林母的脸上也火辣辣的,她想起了林灵自杀前跟自己的通话。
准确地说,是自己主动联系的林灵。
那晚林母打电话给林灵,一接通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通骂,“好你个林灵,你现在翅膀大了,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你还知道接妈妈的电话呢?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林灵早已习惯了母亲的冷嘲热讽,平静地回答:“妈,我上班比较忙,没时间打电话。”
林灵说谎了,她的工作并不忙,只是不想联系他们。她好不容易偷偷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好不容易逃离了父母的控制,她不敢也不想联系父母。
她害怕自己得之不易的平静生活会被对方击破。
林母唾沫横飞:“什么工作能忙得连给爸妈打电话都没时间?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想自己飞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飞得起来吗你?”
“你马上辞了工作回来!爸妈养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你去外地上班的!”
这个问题林灵演练了无数遍,她捏紧拳头,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说道:“妈,我不会回来的。从小我就什么都听您的,这次我想自己决定以后的生活!”
林母勃然大怒:“你自己以后的生活?你需要什么自己的生活?我的生活就是你的生活!”
“我拼了半条命生你下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一个人跑到我们不知道的城市生活,这个家就这么让你厌恶吗?”
林灵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想到男朋友说晚上回家要给自己一个惊喜,突然觉得电话对面的母亲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对,那个家就是让我厌恶!我讨厌你自以为是的为我决定所有事情!我讨厌爸爸每次喝醉后都要打我!我更讨厌你只把我当做你在亲戚面前炫耀的资本!”
林母气得不行,“好啊,你厉害了是吧!你是不是以为我抓不到你?”
林爸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呃,这么不听话,抓起来打一顿就好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棍棒下出孝子。我看就是老子以前对她太好了,看她是女孩子打得太少。”
听到林父的声音,林灵突然觉得右腿膝盖疼痛起来,这条腿在她初三那年,曾被喝醉的父亲打断。
当时酒醒后的父亲对着病床上的林灵痛哭流涕,怼天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会打他了。
可惜,两个月后,林父没忍住又喝醉了,林灵尚未恢复的右腿又一次遭了殃,从那以后,这条腿就成了林灵的暗伤,再也没有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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