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云州界域之南:
亦是朔风呼呼,雪花飘飘!
在云州界域都梁府境内,通往名都的大道之上。
但见飞扬的暴风雪中,一黄衫少年,坐在一匹雪白的神骏之上,正缓缓北行。
此黄衫少年姓林,名拯世,乃云州界域虚实两界第一高手林茂之子!
此小子生得剑眉星目,鼻直口方,英气逼人,端的是一表人才,翩翩风流公子!
“这鬼天气!”黄衫少年一叹,“中午好好的,下午却大雪漫天。”
他游目四顾,不禁剑眉深锁:茫茫雪原,一片银装素裹,此处荒无人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申时已过,暮色苍茫,早已错过了宿头。
看来今晚只怕要与风雪同眠了。
林拯世催马前行了数里,快马加鞭冲上山梁之上。
却见前面离他五丈处,那里一字站定五人,像是五尊古老的白色“雕像”,天寒地冻,这五人却一动不动。
然而,林拯世却目力非凡,早已看出这上了年纪的“五尊雕像”,不是等闲之辈。
五人目露贪婪邪光,好像在此专候他这个猎物的到来。
林拯世见此情景,已知这五个老怪物决非善类,早已全神戒备,以防不测。
“小子,你终于来了!”为首一“雕像”开口道。
林拯世闻言,有点莫明其妙:他们怎么认得我?
但出于礼貌,他仍然冲“五尊雕像”一抱拳道:“请问五位前辈为何阻晚辈去路?前辈们认识晚辈?”
“哈哈哈!小子,你死到临头,还如此镇定自若,不愧是虚实两界第一高手的儿子。”一个块头最大的“雕像”狂笑道。
“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世与背景,却为何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拦我去路?”黄衫少年林拯世有点生气地问道。
“小子,老夫实话对你说吧,我们是为麒麟剑而来,只要你交出麒麟剑,老夫我们兄弟五人,就留你一条性命,以剑换命,你小子赚大了。”先前发话的“雕像”微笑道,显然,他是这五人的头儿。
林拯世看了一眼挂在马背上的长剑,也微笑道:“哦,原来如此,你们是冲麒麟剑而来,剑我可以给你们,不过……”
林拯世说到这里,语音却嘎然一顿,俊脸之上却面罩寒霜。
“不过什么?”为首雕像仍是满脸微笑,一副憨厚诚挚的样子。
“这麒麟剑乃天下神兵利器,是我外公家族的镇族之宝,今小爷我奉家父家母之命,送往我外公族里,还璧归赵,以了我父亲心愿,岂能落入他人之手?有本事你们尽管来拿!”
林拯世在这茫茫风雪中奔行,本就心情不畅,想不到还遭遇悍匪,心情更加烦躁,因此说话已毫无客气可言了。
“哈哈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大的口气,你小子是想仗你父母之名,想吓退老夫等不成?
只是可惜了,你小子从小就呆在大云山,足不出户,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尚不知眼前我们五兄弟的名号,我等乃云州五盗!小子你想拿你父母之名来吓唬老夫等,门都没有。”为首雕像狂笑道。
笑声竟震得他身旁的天空中,飞扬的雪花卷曲着四周散开。由此可知此“雕像”内力不可思议!
林拯世见状,却并未害怕,相反,英俊的脸上,却更加森寒,只听他一声大喝:
“小爷何须仗我父母之名来吓唬你,尔等屑小之辈,跳梁小丑,岂配我父母出手?你等有本事只管来拿麒麟剑好了,让我这个未出云山的井底之蛙,见识尔等号称云州五盗,人人畏惧的恶匪,究竟有何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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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界域西南方之大云山。
一四合院中,门匾上,上书两个铁钩银划的黄漆大字“林府”。
院中,一男一女,并肩在雪地中来回走动,雪盈半尺。
男子一袭蓝衫,看上去相貌平平。
女子一身紫色长裙,却是美艳照人,体态丰盈。
两人衣衫单薄,在这冰天雪地中踱步,毫无半点畏寒之状,显然已是寒暑不浸。
更使人吃惊的是:二人已在院中雪地上踱了多个来回,却未离下丁点脚印。
如果有人在此识得,这是修士界中的两项顶尖绝技:男用“紫电流光”身法,女用“踏雪无痕”步法。
这一男一女,看上去似乎才二十余岁,其实早已过不惑之年。
只因二人已修练到武道之帝境,以致于岁月的刀痕对二人不起多大作用。
他们是一对夫妇,二十年前曾经名动天下,威震虚实两界的林茂与赵紫嫣!
尤其是当年的林茂,被公认为云州界域虚实两界第一高手!
“林郎,我有点担心世儿的安危,终究,他是第一次出远门!”
赵紫嫣美丽的脸上,带有焦忧之色。
“没事的,你就放心好了,凭世儿的身手,只要虚空没人破坏规矩,以当今天下凡尘修士界,应该世儿能应付得了,至少能全身而退。”
林茂出言安慰自己的妻子。
其实林茂心中亦是担心儿子的安危,只是他做为一个男人,情感深埋心底,故作无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