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的整理着自己的领带,侧头问着姜润谦:“润谦,你说这个藏蓝色是不是有点儿太亮了?我应该换那个灰色的,是不是更好?”
沉稳了一辈子的男人,此时此刻却紧张的像一个20出头,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儿。
姜润谦微笑着看着他,提议道:“那我们再回去换一次领带?”
“算了算了,时间快来不及了。你不知道啊,锦云她最讨厌迟到,她这个人一辈子做什么事情都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执行力超强,分开后没过几年我就听说成家立业,把公司做的风生水起,是个极其优秀的女人。”
说起来周锦云,他的眼中有对强者的欣赏,又有对心爱人的自豪。
姜润谦感觉这个眼神很熟悉,这句话也很熟悉,好像说出了自己对胡一蝶的感觉。
想到这儿,他不禁也感慨到自从和胡一蝶失去联系,到现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她就脱胎换骨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把学业、事业都兼顾的很好。
车里的两个男人,分别陷入了沉思,脸上却浮起了相似的笑容。
半晌,姜润谦问道:“于老师,后来和周阿姨失去联系的那多么年里,你再也没有找过她吗?”
“找过,怎么没找过,我到处托人打听她的消息,不过我从没有打扰过她的生活,她啊,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啊……”
风透过车窗缝隙,吹过他的发丝,那张带着沧桑的脸上闪过一丝忧郁:“当年如果她能等一等我,我能早一点儿回来。早一步,晚一步,都不会错过彼此,那时候的我啊,太年轻了,总觉得重要的人总会有缘分再见的,现在回头看,人生可不是电视剧,哪有那么多机会重逢,哪有那么多刚刚好呢。”
他的声音低沉又轻缓,好像来自遥远的过去。
岁月无情,从不为谁停下脚步,也不会给人重来的机会。
姜润谦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和胡一蝶的缘分,是多么难得。
车子拐过街角,停在了老旧的小区门前,一双老式的旧皮鞋从车上下来,踩到了地砖上。
前几天刚下过雨,把花坛里的月季花冲刷得娇艳欲滴。
可尽管它在怎么摇曳生姿,也比不过于老师手中那束亲手包装的白百合。
两鬓斑白的男人,步履沉重却坚定。
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依然明亮,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深情和期待。
门轻轻开启,胡一蝶朝他们微笑招手。
于书鹤走了进去,心中既有激动也有紧张。
掀开门帘,入目的第一眼,是周锦云的侧影。
她坐在窗边,目光空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但那份温柔的气质依旧如初。
于书鹤走到她身边,轻轻放下手中的百合花,然后蹲下身子,温柔地望着她。
他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周锦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嘴里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那个曾经活力满满,叽叽喳喳在他身后跟着他的小尾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没有放弃,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锦云?锦云?”
然而,周锦云并没有任何反应,她的眼神依旧空洞,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无措地看向周围的人。
胡一蝶也同样一脸无奈和心疼。
琴姐走上前去,轻声在周锦云耳边说:“今天于书鹤同志来家里做客啦!”
听到这句话,周锦云浑浊又空洞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丝闪动,脱皮的嘴唇喃喃道:“于……于书鹤同志?”
“对!是他来啦,就在门口呢,你回头看看!”亲姐鼓励着她。
周锦云慢慢转动脖子,缓缓地抬眼,视线路过了身侧的于书鹤,轻微地歪着头,好像在思考。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开心地咧开嘴。
亲姐小声地对于书鹤说:“这个反应是好的,她是开心的!”
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于书鹤早已泪流满面。
一滴浑浊的眼泪滴落在周锦云的手上,她缓缓地举起手来,轻轻附上于书鹤的脸,笨拙地擦去那一行眼泪。
“不……不哭。”
“好好,我不哭我不哭。”
他紧紧地攥着周锦云的手,记忆中的那双葱白细嫩的小手,如今布满了老茧。
他忽然想起,之前总是听说周锦云的能力非凡,做出了很多男人都完成不了的成就,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也是个女子,到底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才能有这一切。
如今,这一双手,可以完美地诠释了答案。
他把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嘴唇不住地哆嗦,声音颤抖:“锦云,不怪你认不得我,对不起,是我,是我来得太晚了。”
周锦云迷茫地看着他,可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正在慢慢清明。
于书鹤连忙笑着说:“锦云,你那年说过,25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