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飞廉癫狂地放声大笑,声音传递到方圆十里,就像是一阵阵呼啸的狂风肆掠大地。
他的眼眶里充满血丝,癫狂中带着痛苦,那根理智的弦在崩断边缘。
只是此时的他依旧保持着一丝清醒。
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副将,看向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苍狼军,语气疲惫道:
“你们,投降吧。”
那副将脸上满是愤怒之色,问道:
“元帅,那你呢?”
飞廉癫狂大笑道:
“我是凉国的将军!”
“只有战死的飞廉,没有投降的败将!”
那副将顿时单膝跪地,坚定道:
“末将愿随元帅赴死!”
“吾等愿随元帅赴死!”
“吾等愿随元帅赴死!”
城上城下,十万苍狼军纷纷跪地,无一人站起,声音慷慨激昂,悲怆动天。
那一声声“赴死”不断重复,就连城外的飞熊军都被感染,一时间寂静无声。
“好一群热血男儿……”大巫祭的手抖了抖,抬起头来,轻声感叹。
“你们……”
飞廉眼中的癫狂再次消退,恢复不少清明,布满血丝的眼珠出现些许泪光。
“好!好!好!”飞廉放声大笑,这次是真的畅快笑道:
“我飞廉有你们这群兄弟,值了!”
说吧,他抬手一指,一道劲风从他手中爆发,越过城墙,击中纪火手中提着的凉国皇帝脑袋。
那凉国皇帝眼中的惊愕还未消退,脑袋就跟西瓜一样碎了一地。
纪火随手把尸体往地上一扔,抬头看着城墙上的飞廉,眼里满是怜悯。
“纪火!某确认过了!你抓的皇帝是假的!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某都接了!”飞廉大笑道。
纪火沉默两秒,忽的咧嘴笑了,大手一挥:
“飞熊军听令!”
“在!”
十万飞熊军同时响应,声音震天。
“酒来!”纪火笑道。
飞熊军二话不说便把腰间上的水袋取下,拧开瓶口。
纪火则是从空间中拿出两坛子酒,随手一扔,其中一瓶就飞到城头飞廉的手中。
“此等大事,当浮一大白!”纪火大笑道。
飞廉抱着手中的酒,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同时大声喝道:
“苍狼军听令!”
“在!”十万苍狼军同时大声喝道。
“取酒!”
飞廉大笑道:“我等和飞熊军的汉子喝上一碗!”
“喏!”
苍狼军的酒水不多,军中用酒更是稀少,即使只是一人一碗,也远远不够。
金鸡关城中的百姓听着,不少酒坊都拿出自己家中的酒,运送了上去。
纪火见状,便笑着让飞熊军匀了不少酒水过去。
等苍狼军准备妥当,两帮人城上城下城里城外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水。
就连大巫祭都从吕水那儿弄来了一个大酒缸,抱着随时准备来一缸。
“飞熊军听令!”纪火大笑着举起酒坛,“敬酒!”
飞廉大笑道:
“苍狼军听令,陪一碗!”
“来!干!”
“喝!”
“哈哈哈哈哈!”
双方将士遥遥相对,一饮而尽。
烈酒咕噜咕噜入肚,顿时五脏六腑就跟火烧一样炙热。
“哗哗哗!”
金鸡关城上城下,喝完酒后的苍狼军纷纷把碗往地上一扔,飞熊军则是把水袋往天空抛去。
“纪火!让某来讨教你的高招!”飞廉把酒坛用力一甩,化作狂风往远处飞去。
纪火一扔酒坛,肃声道:
“攻城!送他们上路!”
“喏!”飞熊军齐声应道。
纪火朝着飞廉的方向飞去!
飞熊军顿时如同发疯的暴熊般朝着金鸡关冲去!
还没到城下,金鸡关的符文纷纷浮现,一股股血风出现在城外。
大巫祭扫了眼,最后一笔落下,阵法大成。
祭坛上血光冲天,在半空形成一道旋转的巨大旋涡。旋涡内看不清模样,只能见到连连闪电交错。
“尘归尘,土归土……”大巫祭在祭坛上跳着怪异的舞,嘴里不停念叨着:
“走吧,都走吧,我送你们离去……”
那金鸡关的血风似有感应,原本涌向飞熊军数道巨大风柱纷纷调转方向,朝天空那巨大的旋涡冲去!
隐约间,能见到那些风柱中无数哀嚎的人脸露出渴望和解脱的神色。
一入旋涡,就像入了沼泽,消失不见。
大巫祭的祭祀舞不断跳着,或跃或踏,时不时敲两下小鼓。
金鸡关的血红符文纷纷褪色,脱离,化作一道又一道巨大风柱朝着漩涡冲去。
地上的飞熊军即使感觉到狂风呼啸,却是丝毫不受伤害。
“果然想到了破阵之法!”
苍狼军副将点点头,一抽腰间的长刀,大吼道:
“苍狼军听令,放箭!”
无数夹杂着内力的青蓝色箭矢从城头密密麻麻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