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师没有再多问。
一个个都出去了,李玄泽放下茶碗,把山竹叫进来。
“去查查,林岁宁怎么回事。”
若是有人上手抢镯子,那暗卫早就把人逮住,无需来求助王妃。
且她从来不戴镯子。
闹这一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
百花苑的侍从都到齐了。
林岁宁逐一辨认过去,很快,百余人尽数阅过,一无所获。
守大门的侍卫说,今早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
“那人一定还在这里,躲在什么地方。”
听言,许辰试探着问:“林姑娘,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白日里打了个盹?”
“没有啊。”
林岁宁昨晚心情不错,抱着呆呆睡得很香。
许辰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紧张了,然后……”
梁王妃瞧出了不对劲,吩咐人将百花苑里里外外都找一遍,务必搜查个底朝天。
再让林岁宁到一边单独问话。
“岁宁,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林岁宁一五一十道:“王妃娘娘,有人以我姨娘为饵,诱我孤身去见。若那人所言不虚,应当是周稷卿的人。”
梁王妃蹙紧眉头。
“他来诱你做什么?”
这个问题,林岁宁也想不明白,回答不了。
逃跑的好好的,这么几日过去,应当也已在很远之处,天辽海阔的,只要小心些,很难再被抓到。
这时候,回头来诱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凭什么?
凭她得了五箱价值连城的财富?
故而宁可冒着丢命的风险,也要回头来逮住她?
实在牵强。
毕竟周稷卿走时,带走不少值钱的东西,不该愁吃穿到这地步。
梁王妃叹息道:“岁宁,你姨娘的事,我也有听说。但我听说,她在周府过世了。”
林诚录认过尸后,只当方晚葶死了。
这个消息,自然传了出去。
那具女尸并不是方晚葶,反而很可能是陆怡的事,外头并没有人知道。
林岁宁私心是不想外人知道的,否则若是让陆国公先找到周稷卿,为了给死去的女儿报仇,很可能将姨娘一同杀了。
故而,她请求太子不要声张,太子也答应了她。
面对梁王妃,林岁宁迟疑须臾,还是选择了隐瞒,只说:“我觉得姨娘没有死。”
梁王妃抬手抚了抚她鬓角,眸中满是怜爱。
“我会把这个传话的人揪出来,但你自己要清醒,对方是什么牛鬼蛇神尚不可知,千万不要孤身去犯险。”
林岁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夜里。
林岁宁在澡桶中泡了许久,也不说一句话。
李玄泽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迟迟没等到她起身,觉得不对劲,试探性喵了声。
平时,他只要出声,林岁宁就会问他:呆呆,怎么啦?
但今日,林岁宁没有理他。
该不会晕了吧?
在水里晕倒可是要溺死的啊!
李玄泽越想越慌,纵身一跃,跳上木桶边沿。
她闭着眼,月眉微蹙,锁骨之下尽数泡在水中,只露出雪腻肩头在外。
其余的,都在水下若隐若现。
木桶边沿就那么点,又打滑,李玄泽踩不稳,猝不及防的往下摔。
扑通……
林岁宁把湿漉漉的猫从水里捞起来。
“呆呆,你干嘛呀?”
李玄泽脸上都是水,在她怀里狂甩猫头。
太狼狈了!
猫脸都丢尽了!
林岁宁抱着她出浴桶,先给它脸上的水擦得半干,再去擦它的身。
李玄泽双眼紧闭,缩起四只爪子,一动不动任由她翻来覆去。
擦到一半,她突然停下来发呆。
李玄泽等了会儿,没等到动静,睁开眼看她。
她说:“呆呆,你说会不会是姨娘要见我,所以周稷卿才让人来找我?”
李玄泽一听,急了。
“喵呜?!”
怎么可能呢?!
白日里的事,他从梁王妃那已经了解到始末。
他还很庆幸,林岁宁并不傻的,不会有人设个陷阱就跳下去的。
可现在,她怎么能这样想?
林岁宁不吭声了,继续默默给它擦这身湿漉漉的橘毛。
它却叫唤个不停。
“喵!”
“喵呜喵呜?”
“喵喵喵!”
千万千万,不能想茬了啊!
那人是故意的,对,是故意的。
白日里虚晃的那一下,就没想过当时把她骗走,却给足了时间让她胡思乱想。
如此一来,她甚至会期待那人的再次出现,甚至会后悔白日里没有跟着走。
这是多大一个坑!
林岁宁摸摸它的头。
“我好想姨娘啊,好想让姨娘知道,我现在有梁王妃的袒护,有了很多很多金砖和夜明珠,连我的呆呆都有很厉害的人保护,小桃在世子府也很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