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等了四天,全城人都盼望着援兵能快点来,每天都有人不断的到城墙附近打听消息。
吴知县也是一样,一天七八次的询问有没有看到援兵出现的迹象。
杨凡倒是还好,他是第一次经历被围城这事,也还没有真正的见过厮杀,并没有感觉到如何可怕。
等到第五天头上,还是不见有援兵到来的迹象,吴知县有些坐不住了,带着县衙大小官员,亲自上城墙查看。
北门外,延汉国的骑兵安营扎寨,离着城门有一里多的距离,在他们营地后面不远处,就是北山,隐约可见一条蜿蜒小道在山中延伸出去。
看了半天,城北北山处,什么动静也没有。
吴知县不死心,又带人到南门外了望,情况还是一样,只有敌军,不见援兵。
“大人,”有官员问:“援兵会不会不来?”
“是不是信使被他们捉了?”
“不可能,信使若被捉,敌人肯定会说的。”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反正是不见援兵,也不见信使。
吴知县默默叹口气:“我们再等上一天看看。”
又是一天过去,情况还是一样,不见援兵也不见信使。
这下城里头慌了,以限量供应的份额,剩下的粮食还能支撑四五天,但凡事未雨先绸缪,现在不赶快想办法,真等到粮食没有的时候,就要出事了。
吴知县是吃没吃的心,睡没睡的意,将大小官员以及杨凡全都叫到县衙里商议这件事。
“各位,这可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再不想办法,我们就得活活饿死了。”
县衙里沉默着,冯县尉说了话:“大人,要不我们再派名信使出去?”
看看其他人,吴知县问:“各位以为如何呢?”
“就依冯大人所言。”
“派信使出去,我们再忍耐几天就好了。”
没有人反对,吴知县将上次几个报名的叫来,选出最高最壮的那个,依样画葫芦,还是吃饱喝足,半夜连人带马吊出城外。
望着这个信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众人又算松了口气,各自回府休息。
天刚亮,杨凡就被李管家叫醒了:“公子,不好了,派出去的信使被杀了!”
杨凡惊坐起:“你怎么知道?”
“敌人将那信使的尸首挂在北门外,正向我们示威呢。”
杨凡火速收拾过,也没有去衙门,直接来到北门城墙。
上了城墙,就看到吴知县冯县尉,还有县里的大小官员都在这里。
所有人都在向城外张望。
杨凡赶到跟前,向外看,果然在城墙外面二三百米的地方,立着一根木柱,木柱上挂着一具尸首,衣裳外形,包括依稀可以看到的面容,都是昨夜派出去的信使模样。
木柱周围,却不见一个敌兵。
杨凡有一事不明,问:“敌人为什么把杆子立的这么近,不怕我们出去抢尸首吗?”
冯县尉:“这正是敌人的目的,想诱我们出城,他们好攻进来。”
“不能出,不能出!”吴知县反复念叨着。
但谁也知道,要是不出城抢尸首,就这样挂着,对于城里的士气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打击。
犹豫了好一会,吴知县问:“城里还有多少匹马?”
典簿:“回大人,还有五十匹不到。”
河间是小县,本县也不产马,这些马也是通过各种渠道搞来的,还都是公马,想自己繁衍都没可能。
吴知县眉头紧锁:“传我命令,召集三十名敢死队,去将信使的尸首抢回来。”
“大人,真的要抢?”
“大人,不能开城啊。”
“大人,敌军绝对有埋伏。”
“本官知道!”
吴知县大喝一声,露出几分知县的威严:“若不抢尸首,各位可有什么好办法,能安稳人心的?”
没人有办法,所有人都闭了嘴。
杨凡上前主动请命:“大人,此次出城,请派在下去。”
吴知县大惊:“易公子,你可是周大人的代表,怎么能轻涉险地?万万不可。”
杨凡作揖:“大人,在下会些武艺,自来河间县,承蒙大人招待,也想为城中出些力。”
“这个……”
吴知县沉吟半天,还是答应了杨凡的请求,叮嘱说:“易公子此去,定要小心。”
还是发下悬赏,召集起三十个敢死队,给他们讲话:“此去有两个目的,一是抢回信使的尸首,一是保护好易公子的安危。若少了一个,提头来见。”
当下让杨凡和三十人吃饱喝足,结扎妥当,骑上马,集合到北门处。
城门刚打开,三十一骑便一齐涌出,杨凡快马加鞭,越出队伍一马当先带众冲锋。
吴知县在城墙上看得着急,大喊:“快跟上去,保护好易公子!”
二三百米的距离,对马匹来说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赶路好说,主要是难在抢尸首上。
信使的尸首高挂在木柱之上,得下马解开绳索,把尸首放下来,再驼到马匹上,这才能返程。
就这点功夫,就是敌人发动攻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