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浆抄好了,还有最后一步,也是关系到能不能生产出纸张的一步,晒纸。
正常晒纸就放在背阴处自然干燥就行,但山上的气温低,日照时间也短,放在背阴处不等干燥完就天黑了,天一黑寒气就重,纸就干燥不了。
杨凡再给办法:“去打铁坊晒。”
打铁坊里没有太阳,但有熔炉,火一点上,整个坊里顿时暖气融融,仅仅用了两个多时辰,第一批抄好的纸浆就干透了。
杨凡和雷芳菲亲自上手,小心地将干透的纸张一点点揭下来,一张整齐白净的纸就完成了。
“太好了!”
雷芳菲眼里都是希望。
“我们有纸了!”
杨凡也享受着成功的喜悦,一把将雷芳菲抱住,欢呼庆贺。
他是穿越者,对于这种庆贺的方式并不陌生,但对于雷芳菲来说从来没有见过,整个人完全懵了,全身僵硬地随着杨凡的跳跃而跳跃。
萧媚儿在旁边看到这一幕,流露出嫉妒神色,不过她不是众人的焦点,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继续抄浆,继续晒纸。”
庆贺过后,杨凡松开手,将纸放到桌上,开始裁纸。
要是在现代,就有专业的裁纸刀,但山寨上什么也没有,杨凡直接抄过把铁剑代替裁纸刀裁纸。
按着书籍的标准,将纸割成细长条,命人将这些纸交给萧成,由他带人折叠粘连起来抄书。
“芳菲,我们也去抄书吧。”
等到喽啰们熟悉了抄浆晒纸的流程,杨凡提出这个意见。
抄书是件最繁琐的事,仅靠萧成一人抄书,抄到猴年马月才能抄起十一套课本。
“我不认识字啊。”
雷芳菲还没从被拥抱的僵硬中缓过神来,说话也显得有些僵硬。
杨凡笑言:“怎么就不认识字,我不是教过你吗。”
不由分说,拉起雷芳菲就走。
萧媚儿从后面赶上:“杨相公,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抄书。”
“好。”
杨凡不作它想,一边拉着雷芳菲一边牵着萧媚儿,三人到了学堂,找萧成要过范本,各拿只笔开始抄书。
正规抄书要找那些字写的规范工整的,穿越过来之后,杨凡见过其他人抄的书,那字迹就跟印刷上去的没有两样。
但他们做不到。
杨凡识字,但没怎么写过毛笔字;雷芳菲识字,但不多,遇到笔画多的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写,只能照着描。
写的最好的就数萧媚儿,她在保德县时,闲来无事,也曾帮着萧成抄书,一手小楷写的工整又漂亮。
抄了有小半篇中庸,杨凡手酸得不行,放下笔去看雷芳菲和萧媚儿。
雷芳菲正在抄大学,四书之中,大学的字数最少,考虑到雷芳菲的实际情况,所以让她抄这篇。
雷芳菲正抄到“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这一句,其中的畿字笔画最多,她又没怎么写过字,一个字写得有四个字那么大,还是歪歪扭扭的。
看到杨凡过去看,马上将纸盖住:“不许看。”
杨凡笑:“我抄的也不好,不信我拿给你看看。”
雷芳菲摇头:“不看,你也不准看我的。”
萧媚儿听到二人说话,也过去查看,她在雷芳菲的另一侧,很容易就能看到所抄的东西,捂嘴而笑:“大当家抄的好有趣。”
雷芳菲很没面子,但又不好说什么,便问:“你抄的怎么样了?”
萧媚儿抄的是论语,字数最多的孟子是萧成在抄。
听到雷芳菲问起,萧媚儿笑盈盈地拿过她抄的东西。
字迹工整,章列规齐,和书店里卖的书别无两样。
“媚儿抄的不好,让大当家见笑了。”
雷芳菲更加的没面子,讪笑几声,将笔放下:“我抄的累了,出去走走,你们抄吧。”
目送她走出学堂,萧媚儿向杨凡顽皮的吐吐舌头:“相公,我是不是惹大当家生气了?”
“没有没有。”
萧媚儿眼珠一转:“相公,你抄的怎么样,让我也看看。”
杨凡拿过自己抄的中庸,萧媚儿看了,捂嘴一笑:“相公你的字好丑啊,要不我来教你写字吧。”
这会杨凡才察觉到不对劲,这萧媚儿似乎在和雷芳菲竞争,但看看又好像不是,委婉回拒:“抄书要紧,有空了我再和你学书法。”
四个人连轴转,大抄了两天半,终于抄出一套课本来,其中还以萧成抄得最多。
“这得抄到猴年马月。”雷芳菲抄得心烦,加上被萧媚儿笑话出了心理阴影,不愿再抄。
杨凡动起脑筋,问萧成:“现在一共有几套课本了?”
“算上我教课的这套,一共有四套。”
“这样,从明天起,先生边教她们课,边让她们自己抄书,教到哪就抄到哪,正好也练字了。”
十二个人,加上萧媚儿十三个人,算下来三个人一套课本,倒也能实现杨凡说的这个办法,萧成随即应下。
如此一来,抄书的问题就解决了。
在山上又待了三日,所有的纸张都已造完。
杨凡正准备下山回县城,五辆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