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万五千两白银,零头就有五千两,买马花了一千一百两,零头还剩三千九百两。
有三千九百两,辛温和十个土匪,每人叫十个窑姐也花不完。
吃酒,玩窑姐,本来挺爽,但辛温不知足,想找个脸蛋好看的,身材给劲的窑姐,长得像雷芳菲就更好。
窑子里不缺细糠,但细糠抢手。
辛温看对的,也有公子看对。
公子姓赵,原平县赵老爷家的公子,今年十七,逛窑子已是老手。
带个家丁,让家丁在外面放哨,赵公子和窑姐在屋里快活。
两人看对同一个窑姐,就有冲突,有冲突,就看谁的拳头大。
辛温是土匪,还带了十个土匪,赵公子是小白脸,只有一个家丁。
结果就是辛温痛打赵公子,抢过窑姐进屋里快活。
如果赵公子是普通人,这事到这里也就完了,但赵公子不是普通人,是原平县最有势力的赵老爷家的公子。
独苗。
辛温正在屋里快活,赵公子带着大批家丁杀到。
说是家丁,其实是私人武装,拿刀带盾,全副武装。
辛温只是土匪,为了卖弓弩,没带武器。
赵公子有武器还人多,辛温没武器还人少。
结果就是赵公子痛打辛温,杀死两个土匪,辛温跪下认错。
不光认错,还得赔钱。
辛温说没钱,赵公子不信,逛窑子的哪有没钱的,没钱的都在外面玩流莺。
一查,十一匹马,七万多两白银。
七万多两白银被抢,两个兄弟被杀,雷芳菲脸色铁青。
“先给三当家他们治伤,伤好之后,家法处置!”
聚义厅里,雷芳菲召集大小头目开会,雷冉冉带着杨凡也在。
“三当家在原平县城吃了亏,还死了两个兄弟,这个仇,得报!”
头目们高喊:“报仇!报仇!报仇!”
雷芳菲:“不急。原平县城墙高,有官军,赵老爷还有看家护院的家丁,我们先武装兄弟。”
武装喽啰得有装备,买装备得有钱。
以前流云寨没装备,是因为没钱;现在有一百万两白银,不差钱。
但谁去买装备,雷芳菲犯难。
买装备得识字得会算账,土匪都不识字,她识几个字,算不来账。
整个流云寨,有两个识字又会算账的,一是辛温,一是雷冉冉。
辛温受了伤,冉冉是女的。
唔,还有一个识字会算账的,不但会算账,还会赚大钱。
“杨相公,要不你给跑一趟?”雷芳菲脸上浮出笑容。
有事求人,不能板着脸。
杨凡:“没手牌,下不了山。”
“我给你手牌,让冉冉和你同去。”
“腿疼。”
杨凡坐着,用拳头捶腿,捶的左大腿。
雷芳菲笑:“腿疼可不行,得赶快治,一万两银子拿去治腿!”
“一万两不够。”
狮子开口的好时机,杨凡不能错过。
雷芳菲大笑:“多少能治好杨相公的腿?”
“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就是五万两白银,一下翻了五倍。
雷芳菲脸要变黑,仰头大笑:“别说五万两,只要能治好杨相公的腿,十万两也行!”
杨凡站起:“你说的,十万两。”
雷芳菲想给自己左大腿再来一刀,嘴咋这么贱!
咬着牙说:“那就十万两!”
杨凡笑:“你嘴疼?”
“早上吃饭,咬了舌头。快去给杨相公准备十万两银子,让杨相公治腿!治好腿,好下山买装备。我腿疼,回去歇息!”
聚义厅雷芳菲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再不赶紧远离杨凡,清静清静,得吐血。
十万两白银,杨凡身上带不下,都屯在雷冉冉的药房,锁上门,让大壮二狗看守。
另带一万两白银做订金,带雷冉冉和十个土匪下山。
这次下山,就不能去原平县。
也不去长坊县,长坊太小,没那么多装备。
去哪,杨凡不知道,不知道不是心里没数,是对地理不熟悉。
走在路上,杨凡和雷冉冉聊天,问地理情况。
这里是大乾朝,疆域辽阔,分为十一道,流云寨所在的熊耳山属边塞道,东起老龙头,西到堰塞堡,地形呈东西走向的长条形。
边塞道最大州府是辽原,也是边塞道的治所,在熊耳山往西四百余里。
“不能去辽原。”
辽原路程近,离熊耳山流云寨也近,极易被查到线索。
“得去远些的地方。”
雷冉冉:“河东道怎么样?”
“还是有些近。”
“那河南道呢?”
河南道在大河之南,河东道的南边,治所是留州,比辽原府只大不小。
“就去河南道!”
从流云寨到河南道留州府,有一千二百里,步行要半个月。
杨凡雇了四辆马车,他和雷冉冉一辆,十个土匪三辆。
有马车,人就省事,半个月的路程也缩短到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