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蓁蓁恍然,马若晴一定在溯王府安插了眼线。
昨晚厉蓁蓁说不定已经惊动了眼线,今晚再去,怕是有危险。
若是宴芜彻底沦陷,不愿再护她,搞不好她是有去无回。
还是昨晚的位置,金祥竟然还在等厉蓁蓁。
“厉大小姐,今晚……”金祥见到厉蓁蓁来,没有惊喜,反而为难。
“今晚有何不妥?我不能进去见宴芜?”
金祥瘪嘴,连连叹息。
“该不会,马若晴今晚留宿溯王府吧?”
金祥点头:
“马若晴一再要求,殿下一再拒绝。可马若晴惺惺作态,哭着说殿下定是嫌弃她,所以殿下……”
厉蓁蓁恨不得马上转身,打道回府。
可想到了十年前小太监模样的宴芜,想到自己已经决定再给彼此最后一次机会,她还是停住脚步。
“我要见宴芜,今晚必须见到。”厉蓁蓁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金祥也不再犹豫,头前带路。
宴芜的寝殿掌灯,门前竟然还铺了红毯。
金吉一见来人不是马若晴而是厉蓁蓁,迎上来兴奋道:
“马若晴还在沐浴,说是亥时准时过来。”
厉蓁蓁估算了时间,她只有大概一炷香时间。
推门而入,焚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居然是依兰香。
隔着屏风,厉蓁蓁看到宴芜似乎是只穿着里衣,呆呆端坐在床榻上,垂着头一动不动。
“这么快,不是说要到亥时吗?”
宴芜的声音有气无力,哪里有半分要与心爱之人欢好的喜悦紧张?
厉蓁蓁轻轻绕过屏风。
宴芜终于听出脚步声不对,猛然抬头,随即起身。
“榛榛!你……”宴芜警惕,不自觉望向门口方向,担心马若晴到来。
时间紧迫,厉蓁蓁开门见山:
“宴芜,我不是穆绾柔,我是厉蓁蓁。
“我的灵魂重生在了穆绾柔的躯壳里。可我不是她,我是厉蓁蓁!
“我自小习武,并且清楚厉府下人之中没有叫朱二宝的人。
“你曾因为这两点怀疑过我,不是吗?”
宴芜不敢置信,皱眉瞪眼,仿佛厉蓁蓁说的是胡话一般。
“我是怀疑过,但我从未怀疑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你并未忘记过去,自然知道我的脾气秉性,我会为了挽留你,拿这么离谱的事情说谎吗?”
宴芜不答,显然他有答案——厉蓁蓁不会。
厉蓁蓁上前,投入宴芜怀抱:
“若不是宴景辉跟我提到了十年前皇后寿宴那一天,我怎么也想不到,我遇见的那个小太监,会是你!”
宴芜双手抓住厉蓁蓁的双肩,用力推开,激动道:“你说什么?”
“那天是你与小太监换了衣裳,对吧?
“那只小猫我带回厉府,给它起名为俏儿。它虽是个太监猫,但也有了一个出双入对的伴儿。”
宴芜步步后退,不住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是月莲告诉你的,对不对?”
厉蓁蓁步步上前:
“我对你发过誓,那件事绝不告诉第三人!又怎么会告诉月莲?
“你说过,女儿家的名声很重要,我当年虽年幼,也知道被男子抱过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怎么会外传?”
宴芜左右为难,他不敢相信,可又由不得他不信。
就好像是他明明还会对厉蓁蓁动心,可又控制不住会对马若晴动心。
“你若还不信,可以随便问当时细节,我今天回想了一整天,很多细枝末节,我都自信记得住。”
宴芜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你当时把手伸进我的怀中,除了那只猫,你还摸到了什么?”
厉蓁蓁抬手轻抚宴芜的胸膛,渐渐向下,摸到了他的小腹:
“大概是这个位置,当时有一道凸起的疤。是你的那帮侄子侄女打伤的吧?”
宴芜脸上表情急剧变化,双眼含泪:
“蓁蓁,真的是你!你没死,太好了。”
宴芜用力抱住厉蓁蓁。可这份炙热温情还没持续多久,宴芜的身体发沉,渐渐支撑不住。
厉蓁蓁回过神,去看宴芜的脸。
他痛到瞬间便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又因为对她动情,痛到无以复加。
“蓁蓁,对不起,我……”宴芜栽倒在地。
厉蓁蓁努力把他搀扶到床上,抚摸他的脸,心疼道:
“宴芜,你要我怎么做?我怎样才是帮你,帮我们?”
宴芜紧紧握住厉蓁蓁的手,抬头含泪直视厉蓁蓁,嘴巴费力张合,却发不出声音。
房门被大力打开,马若晴气势汹汹闯进来。
厉蓁蓁转头去看。
马若晴的棉斗篷下只有一件轻薄到几乎可以透视的纱衣,周身弥漫着浓郁花香,妆容精致。
她为今晚是做了准备的。
她在溯王府也的确有眼线。
“宴芜哥哥!你不是答应过晴儿,要彻底忘了她吗?
“为何还要同她不明不白,卿卿我我?你对得起晴儿对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