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孤星,钱鸣多坐在门槛上,心里在盘算怎么能做一名说书人。他也明白,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时代,首先要想着怎么生存下去。
突然,一阵琵琶声传来。
起初,琵琶声如灵动的精灵在琴弦间跳跃,欢快的节奏仿佛是山间清澈的溪流,叮叮咚咚,带着蓬勃的生机与活力。
音符们相互追逐、嬉戏,像是在庆祝一场盛大的节日。每一次拨弦,都像是绽放的烟花,闪耀着喜悦的光芒,照亮了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欢快的旋律中,你仿佛能看到阳光洒在金黄的麦田上,微风轻拂,麦浪翻滚,农人们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那是对生活的热爱与满足在音符间流淌。
然而,不知何时,琵琶声渐渐转缓,情绪也随之悄然变化。那原本明亮的音符,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变得朦胧而忧伤。
哀婉的旋律如泣如诉,如同深夜里孤独的旅人在月光下的徘徊,弦音低沉,仿佛是沉重的叹息,每一声都饱含着无尽的哀愁。
你似乎能看到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独倚栏杆,望着远方,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与无奈,那是对逝去时光的怀念和对命运无常的感伤在弦音中交织。
那琵琶声,宛如从岁月深处走来的使者,时而传递着喜悦,时而倾诉着哀婉,丝丝弦音,编织出一幅跌宕起伏的情感画卷。
这琵琶声,就是这样神奇,它能在喜悦与哀婉之间自由穿梭,如同人生的起起落落。
钱鸣多听得如痴如醉,直到琴声停了很久,他还在回味着那种种酸甜苦辣。
“余音绕梁啊!”钱鸣多站起来,走到隔墙,“大姐,你弹得太牛了,能不能再弹一个。”
“天晚了,改日吧!”女人淡淡的说道。“啊”忽然她发出一阵尖叫。
“怎么了?”钱鸣多大声问道。
“有有一个虫子,啊!”女人又尖叫一声,
钱鸣多双手一撑,跳过隔墙。“开门,我给你抓。”
“不不用了。”
“你确定?”
“啊!你等一下。”
女人打开门,一幅受到惊吓的样子。她瞥了一眼钱鸣多,指了指里屋。
卧室虽然燃着灯烛,但是堂屋却依然显得昏暗。
卧室里只有一张拔步床,而不是炕。精美的地坪上铺着纯白色的高绒地毯,层层叠叠的帷幔只垂下来一边。
“什么虫子?在哪儿?”钱鸣多问道。又是这股淡而又淡的香气,他不禁贪婪的深吸了一下。
“在在床里面。”女人站在门口说道。
钱鸣多甩掉烂布鞋,站在地坪上。“床里哪儿?”
“就在虎子上面?”女人轻声说道。
“什么?”钱鸣多有点懵,“什么虎子?”
“就是你左边的上面!”女人脸色有些微红。
“我靠,你是说马桶上面吧。”钱鸣多抬头看着床顶,“得亏我是历史系的,还知道虎子是什么玩意儿。”
钱鸣多看到一个小动物的阴影,他不确定是什么,“那蜡烛递给我!”他盯着阴影,一边伸出手,“我看不太清楚。”
女人拿着烛台过来,钱鸣多接过蜡烛朝阴影照了照。“是一只壁虎。”他小心的捏住壁虎的尾巴,将烛台又交给女人。走到去,将壁虎扔到院外。
钱鸣多又走进女人的卧室,“你这张拔步床可是够大的,一面是梳妆台,另一面放马桶。”他提着鞋跟,“是红木的吧?”
女人没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怎么你一个人住?”钱鸣多说道:“怪不得那帮无赖盯上你了,行了,我走了,有事叫我。”他回身说:“砸墙也可以。”
钱鸣多又从隔墙上翻过去,正准备进屋。
“多谢你!”女人站在隔墙边,轻声说道:“这两天你帮了我好几次了,真的多谢你!”
钱鸣多走到隔墙,看着月光下的女人。“你一个单身小娘子,怎么就一个人住在这破村里?”
那女人微微一笑,转身走开了。
“一个有故事的女人。”钱鸣多心里念叨着。
经过两天的准备,钱鸣多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书了。其实说白了,就仨字“瞎胡吹。”反正跟他们说一些现代的东西他们也不知道,就胡说呗!
一早起来,钱鸣多准备进城。找苏姑娘去,给他爹说书,弄俩生活费。
走出屋门,钱鸣多看了看隔壁。已经两天没见她了,“整天待在屋里,受得了吗?”他摇了摇头。
刚走下石阶,钱鸣多听到隔壁的屋门打开的声音,他转头看了看。只见女人站在隔墙边,面色苍白如纸。朱唇微微泛白。
钱鸣多赶紧走过去,她轻咳几声,“是要进城吗?”女人声音虚弱地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钱鸣多说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好了。”
“这是药方。”女人递过来一张纸,“我昨天老毛病犯了,请你进城帮我抓几副药,可以吗?”
钱鸣多接过药方,“我现在就去,你在家等我就好。”
“等一下。”女人叫住钱鸣多,“这是二两银子,这方子很贵的。你不带钱,谁会抓药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