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一直留意着任奕的动向,发现他居然下载了app并注册账号搜索“海妖之声”,一时有些错愕。
这才多久?
祁漾直播总时长都还没凑够一个小时,资料里也没说任弈喜欢听歌啊。
关了弹幕又关打赏,祁漾安安静静地唱,所有人安安静静地听。
临下播时,祁漾这边门铃突然响了,他将音乐暂停去拿了快递,打开一看,是唢呐到了。
他坐回电脑前试了试音,问道:“前天想听唢呐的那位朋友在吗?家伙到了。”
祁漾将弹幕解锁,右边顿时再次狂刷起来,他看得眼睛疼,抬手捏了捏鼻梁,道:“听的扣111,不听的关声音,那位朋友扣999。”
弹幕整齐一致地变成了“111”和“。。。”,以祁漾的眼力都差点没看到那个孤零零的“999”。
[这唢呐是非吹不可吗?]
一连很多人刷同样的弹幕,祁漾注意到了,声音有些委屈:“我买都买了,好几百呢。”
有人在喊开启打赏,有人在问他会不会别的乐器,祁漾却已经移开了目光,开始搜索乐库,找到了一首《囍》,熟悉了下歌词和调子,手指搭在音孔上时不时起伏。
只是听着他哼着曲调和指尖轻敲唢呐的声音,很多人不由觉得,如果他没提前练习的话,这样的音乐天赋真的太可怕了。
不少公会和娱乐公司派了人潜伏在直播间打探消息,见状纷纷心动,再次发起私信,直播平台也在试图联系祁漾,却同样消息石沉大海。
祁漾调整了下状态试着唱了两句,对着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
“来吧,朋友们,请欣赏海妖之声JS的表演。”
前奏过后,缥缈空灵的声音响起时,瞬间便洞穿了直播间所有人的耳膜,尤其那些戴着耳机的,更是有种灵魂跟着战栗的感觉。
人坐家中,周围却似有白雾起,一顶红轿徐徐而来,四周喁喁私语不断……
而当唢呐声响起来时,这群网友差点直接跟着花轿一起被送走,整个屏幕都被一个硕大的唢呐霸占,直播间网友一边冷汗涔涔,一边咬牙切齿哭笑不得地把音量调低。
这一首结束,祁漾说了句“拜拜”,就关了直播,只字不提下次什么时候开播,徒留已经飞速涨到七位数的直播间网友们骂骂咧咧。
任弈丢开越来越烫的手机,抬手按住眉心,嘴唇紧抿,不知在想什么,周身气势越发阴沉。
当不小心碰到鼠标,电脑再次亮起,他看到了右下角的时间,浑身一僵,暗沉的眸子中浮现出恼怒之色,旋即又陷入沉思。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雪茄,在旁边僵坐了快两小时的助理默默上前,替他剪去茄帽,又点燃,递到他嘴边。
任弈抬手接了过来,向后靠在椅背上,张嘴轻轻咬住,缓缓吸入一口,过了会儿又从齿缝间慢慢吐出,暗沉的眸子微微眯起。
烟雾缭绕间,眸光从眼睑下透出,落在桌面的手机上,沉声道:“把那个主播唱的歌剪辑一下发我。”
助理从没预想过这种任务,呆愣了一秒,道:“好的,二爷,需要查一下他的个人信息吗?”
任弈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却是没有个明确指示。
助理低头道:“我知道了。”
他出去联系了人,一个是剪辑音频,一个是去查这个主播,以免之后雇主心血来潮真需要了。
助理找的人效率很高,天黑前便把所有音频剪辑完了,将背景杂音去除,尽可能给金主以最好的听觉体验。
晚上,伴随着叮叮咚咚的敲击声和空灵悦耳的歌声,任弈不知不觉陷入睡眠,又在一阵高音里整个人触电般弹跳了一下,猛然睁开眼睛,眼底满是被吵醒的起床气。
但周围没人能去承接这份起床气。
他按了按一阵阵抽痛的太阳穴,大脑有些混沌,半晌才注意到一直响着的手机,将音频往回拉了一段,顿时再次被高音冲击,困意散去。
他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气息逐渐危险起来,滑动拇指切到下一个音频,拉到最后,不出意外地听到了唢呐声。
白天听着还算入耳的声音,在这夜深人静里,刺得他脑子一阵阵地发痛。
两位生活助理里随机一个倒霉蛋,接到午夜来电,看了眼时间,硬生生压下了上涌到喉咙的问候,用上了全部职业素养,恭敬问道:“二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把两个音频最后的曲子都给我删了。”
倒霉蛋并不是负责剪雪茄的那位,一头雾水地答应了下来,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念头,给同事也去了场午夜来电,让他去联系人。
……
另一边,祁漾下了播便滚上了床,躺了会儿在心里算了算开学时间,一头扎进了枕头里。
屋里开了空调,他抱着空调被蛄蛹了一会儿,还是被闷出了些汗,皮肤泛起薄红,睡衣下摆上卷,露出腰窝和一截腰线。
“你这又怎么了?”002纳闷。
祁漾看着它,一脸期待:“晏晏,我们要不攒攒功德去装载个高级的化形功能,以后你帮我上学怎么样?”
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