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漾心尖最软的那一块像是被重重掐了一把,那些责备顿时都化成了心疼。
少年本就生得极好,此刻长发披散,面泛红晕,一身狼狈,却在药效下近乎妖魔般蛊惑人心,满含信任与泪水的目光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招架住。
祁漾站定不动,重重闭了下眼。
在那双眸子再次被情欲填满,在少年惊慌地去摸索掉在地上的短刀时,握住了他的手腕,温柔却有力。
他不容抗拒地夺走短刀,收了起来,往他体内输送去一道内力。
74版内力附带疗伤效果,对于压制药性也有一定作用。
看着少年眼神恢复些许清明,他将人打横抱起,目光极轻地从他手上伤口处掠过,温声道:“别出声,我带你走。”
萧景禄缩在他怀里,呼吸急促,不住颤抖,怕情不自禁发出声音,咬上了右手大鱼际。
祁漾留意着四周情况,腾不出手阻拦,只能尽快往紫宸宫去。
今日宫中宴会,巡逻比往常更森严了些,两个人到底不比一个人方便,他兜了个圈才回到宫中。
他抱着人冲进殿内时,不少宫人看到了,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们便见新总管重新从殿内走出。
一向笑脸迎人的总管周身盈满煞气,灰色的袍子和素白的手上满是鲜血,形同鬼魅一般。
没人看清他怎么出的手,一张红木椅霎时在他们面前化为齑粉。
祁漾目光冰冷地落在他们身上,吐字清晰,掷地有声:“陛下醉酒,一刻钟前被我搀扶回宫中,除此以外,别无异常。若谁往外说了不该说的,便犹如此桌。”
“我重阳要的命,别说太后,神仙来了也保不住……包括你们的家人。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所有人战战兢兢说是,揣着小心思的人这会儿也被吓得死了心。
祁漾目光狠戾地扫过众人,丢下一句“打扫干净地面”,回到内殿。
就这一会儿功夫,萧景禄已经逐渐失控,拔出枕下的短刀便要再次自残,祁漾飞身上前,劈手夺过扔到地上。
正要去抓他的手,萧景禄却已熊抱了过来,没有章法地蹭着,难受得呜咽出声:“我难受,重阳,朕好热好难受。”
祁漾额角青筋跳得欢快,将他推开,手脚齐上试图将他压住,他却挣扎得厉害。
眼看伤口流出的血越来越多,祁漾转而伸手将他定住,可看着他红彤彤又可怜巴巴的眼睛,又生出些不忍。
折腾这么一番,祁漾热出了一脑门的汗,轻骂一声,自暴自弃地随他抱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被闹出来的火气,一手扶住他腰,免得他乱动时摔倒,一手握住他还算完好的右手,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
萧景禄感觉到一阵阵暖流从被抓住的地方涌入体内,浑身的燥热稍稍疏解,忍不住喟叹出声,情不自禁想贴得更紧,脸颊也紧紧贴上了他脖子,眷恋无比地蹭了蹭。
祁漾脖子被头发搔得痒得不行,有一瞬间想把他掀飞出去,但看到他这情况,再一次心软地选择了放任,恶狠狠地想着今晚就把香炉还给太后去。
“太后他们发现你不见了,齐王妃正带人去捉奸,大概五六分钟后便会发现萧景禄不在。如果他们之后直奔紫宸宫,你们大概只剩半个小时。”002一直盯着太后和齐王夫妻,见他们有了动静,开口提醒道。
祁漾看着萧景禄胳膊腿上的伤口,目光沉了沉:“够了。”
随着内力对药性的驱散,萧景禄的气息逐渐平复下来,手脚上皮肉外翻的伤口也肉眼可见地在愈合。
神智恢复后,他发现自己正紧紧挂在祁漾身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面露尴尬之色。
正要退开,却被面前的人拉住。
“别动。”祁漾皱眉低喝。
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温热的气息将他包裹,他一时分不清是因为中药还是因为尴尬,心跳快了许多。
萧景禄梗着脖子僵在那实在不舒服,又试探性地靠回他肩头,见他完全没有反应,逐渐放松,咬牙忍着剩余药劲带来的燥热。
过了会儿,又忍不住整个人放松地贴了回去。
突然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面上一僵,彻底不敢乱动,没一会儿又忍不住抬头仔细观察起自己正靠着的这个人来。
好近。
那张清秀的脸庞近在咫尺,他不自觉猜测起面具下的脸现在是何神态。
他是因为中药,那他又是因为什么?
温寻送的那一箱书不光有话本子,还有秘戏图,话本子里能夹一本《左传》,秘戏图里也带了几卷龙阳图。
他虽然没有细看,但也知道男子之间可以做那些事情,想到如果对方是面前这人,他奇异地并无反感。
目光落在那张紧抿的嘴唇上,萧景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
好想尝一尝。
他试探性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将碰上时,祁漾却偏头躲了一下。
“乖,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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