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许柒柒没再继续躺着。
哥哥们是跟她说再歇歇没什么的,可看他们都忙着她自己躲在屋子里终归是不太好,况且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
她翻箱倒柜的从行李箱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暖腰贴,撕开包装袋,浓浓的艾草味分散开来。
这种一次性的暖腰贴就像那种暖宝宝,只不过多了两条固定带,正好可以将暖贴固定在腰上。
她将暖腰贴贴好,卫衣衣角被勒出褶皱,她拽了拽,强迫症犯了似的一一抻平才肯套外套。
腰间传来阵阵暖意,酸痛被缓解不少。
她出门和正在制作桌子的基建组打了招呼,就直接去了田里。她几日没过去了,想看看他们进展如何。
而此刻,田里的种植组正在旋耕施肥准备播种。
土壤湿泞,手扶式的旋耕机刀片上沾着厚厚的泥,近乎转不动,没一会儿就罢工。
卓沅鹭卓拿它没辙就干脆撇一边。
俩人甩着胳膊,远看着嘴唇微张,似乎正说着什么。
直到看见不远处朝着他们走过来的熟悉身影,坐在地头的陈少熙才大声问:“你咋来了呢?”
许柒柒远看着身影小小的,小姑娘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扎着个低马尾,脑袋上戴着个米白色的棒球帽,脸上还戴着个口罩,脖子以上就露出个眼睛来。
她临近才缩着袖子挥挥手,“过来看看啊”。
卓沅怕她逞强,皱着眉头走过来问:“不难受了?”
她猛的摇头,帽檐被她摇头的动作甩歪,她还上手扶了扶摆正。
鹭卓看她过来,正好有问题想问,就开口:“妹妹要不看看玫瑰去?我们上午刚浇了水”
许柒柒手扶着帽檐点点头,闷声道:“好”
大棚外侧他们安装了转轴,可以调节大棚薄膜升降。
她跟着鹭卓进了玫瑰花大棚,进入瞬间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她不禁惊叹:“嚯,这真挺热的这里边儿,但是这个地还挺平的”
鹭卓擦擦汗应声:“对,那个老师都说咱这地挺平的,所以玫瑰花基本是不用动了”
他说话时,许柒柒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弄花叶,埋着花根的黑土还微微湿润,被水流冲击的花根位置有大大小小的泥坑。
“浇水的话,浇透就行,太湿的话它根基本就烂了,然后就施肥,剪枝,防病虫害应该就可以了,然后浇水别中午浇就行,因为中午温度太高——”
许柒柒一来就跟视察工作似的,简单交待两句,撑着膝盖起身,走出大棚看向大棚外随意落在地上的薄膜。
抬手指了指皱着眉说:“这儿,二哥,咱得把薄膜埋上,拿那个铁锹,挖条沟,把薄膜埋沟里”
鹭卓没问为啥,直接拎上铁锹就走过去。
自家老婆说话,陈少熙也直愣愣的拎着铁锹过去,跟在二哥屁股后一通挖坑一通埋。
只有卓沅上来问:“为啥?是排水还是咋回事?”
“如果下雨的话,雨会顺着薄膜渗水,渗进大棚里,如果挖条小沟,雨从大棚顶往下走,因为有弧度在,就会流进外面的沟,不能再往里面渗”
“要不然渗水的话,玫瑰什么的一淹就全废了”
跟着卓沅解释完,许柒柒开始四下找铁锹。田里貌似就两把,她又带着卓沅回去取,取完再加入挖沟行列。
鹭卓和陈少熙一起。卓沅和许柒柒负责另一边。
鹭卓脸上身上都是泥,但还仰着头看着陈少熙傻笑:“妹妹跟我说挖沟,我都没问为啥我就过来干来了,哈哈哈我现在都没太明白啥原理”
陈少熙跟他大差不差,便也笑着附和:“我也是”
鹭卓毫不留情拆穿他:“那你那是不敢问,妹妹说啥你干啥,少熙你是不是血脉里有重庆的基因”
“去去去!”
重庆男人——出了名的耙耳朵。
他否认的是他不是重庆人,但没否认是个耙耳朵。
还特骄傲自豪的说:“听女朋友话发大财这话二哥你没听过么,正所谓家和万事兴,我不听女朋友话怎么能兴呢真是,所以我这不是怕她你知道吧二哥,我这是懂事儿”
“好好好,少熙,有潜力!”
“怪不得少熙能抱的妹妹归啊这”
鹭卓这两句话是对着摄像老师说的。
举着摄像机的摄像老师:不敢动不敢说,别看我。
陈少熙被他这两句说的心飘飘然,挖坑都更卖力了,没一会儿就挖出条细小的沟来,鹭卓自觉的去埋薄膜。
几人就这样在田里忙到晚上8:00。
百香果的苗卡着点送到。
想着许柒柒身体不舒服,陈少熙卓沅鹭卓三人轮番劝她先走,但她坚持留下跟着他们一起,三人就都不敢吱声。
跟他们一起干活,即使难受也不觉得难熬。
许柒柒看着一根根支出来的百香果苗,天真的问:“沅儿哥,等结出来了,送我两个呗,我想看看能不能做个什么喝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冒出来这奇怪想法的。
可能是因为平时点奶茶总爱点百香果双响炮,所以总想着自己试试,说不定就能发掘出隐藏在自己血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