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哪里找的大师,怎么不给你自己瞧瞧,你不也没下几个崽子吗。”苏禾倒了盏桔皮水,慢悠悠地喝着,明媚的眸子冷冷地盯住了苏夫人。
“苏禾不要这么粗鲁,什么叫下崽子……”苏夫人攥着帕子,小心地看着裴琰的脸色,见他未出声,又指责起苏禾来,“大人在面前,你当贤惠。”
“闭嘴。”苏恒擦着冷汗,压低声音呵斥道。
苏夫人不情不愿地闭了嘴,又开始暗悄悄把苏锦澜往前推。
“看来苏家是真完了。”苏禾放下茶盏,嘲讽道:“苏大小姐如今也沦落到要替别人生儿子的地步了。”
苏锦澜面色涨红,攥着裙摆,咬着唇角,挤出了几滴眼泪:“妹妹,咱们是一家人,苏家若完了,妹妹以后没了娘家,也抬不起头呀。我愿服侍妹妹,妹妹以后也有个帮手。”
“那我真要多谢你了,正好缺个人手。”苏禾站起身来,慢步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不过,你确定要跟我回去?”
苏锦澜仰头看向苏禾,正欲回嘴,突然发现苏禾的眼神很陌生。
竟锐利得比世间最锋利的剑还要吓人!
“我、我……”苏锦澜突然就生了怯意。
她发现苏禾完全变了一个人!苏禾刚去裴琰身边时,她的眼神远没有现在的压迫感。在的苏禾只是这样看着她,没有说任何狠话,也没有做任何动作,就能让苏锦澜生惧,背上都出了一层冷汗。
“我都听父亲的。”苏锦澜脖子一缩,往苏恒身后躲去。
“禾儿做主,但凭禾儿做主。”苏恒陪着笑脸,讨好地看着苏禾。
苏禾看着老去的脸,心中一阵厌恶。
这个人,若不是她父亲就好了。
“禾儿,你父亲也是为你着想。”苏夫人咬咬牙,想继续劝说苏禾。
“若真为我着想,便去死了吧。”苏禾冷嗤一声,不客气地说道。
“你怎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苏夫人怔了一下,火冒三丈地质问道。
“你也去死了吧。”苏禾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苏夫人看着苏禾,瞬间没了气势。
当日那个任她们打骂欺凌的苏禾,已经完全消失了,她是长出翅膀的小鹰,随时能啄瞎他们的眼睛,啄烂他们的脑袋!
“来人,带苏大人和苏夫人一起去地洞。若能提供一二线索,戴罪立功,本官也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裴琰慢悠悠地剥了最后一只烤橘子,淡定地说道。
“啊?下官也要去那洞里?”苏恒大惊失色,连忙求饶:“裴大人,下官老年体弱,老眼昏花,实在是查不了线索。”
“本官看在禾儿的面子上,才想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让你立功,保住你们苏家。若你不肯去,那本官只能把搜到的东西尽悉呈给皇上,到时候砍头还是流放,本官都帮不上了。”裴琰挑眉,似笑非笑地盯住了苏恒。
苏禾很快就想明白了,裴琰这是要试探苏恒,看他是否知晓那条通往她母亲床下的密道!
若是裴琰直接拎着苏恒去地道里,难免会走漏风声。可现在裴琰故意赶他们夫妻去地道里,于外人看来,只会觉得裴琰是在替苏禾出气,公报私仇。
“下官愿为裴大人效劳!”苏恒咬咬牙,狠心说道。
苏夫人面色煞白地说道:“万一那洞塌了,那咱们不是要埋在地底下了。”
“那就只能怪苏夫人命不好了。”裴琰冷声道:“如若不肯去,那本官也不强求。天亮之后,就没机会了。”
“我们去!”苏恒一家爬起来,面色死灰地跟着侍卫往院中走去。
“这姓叶的老东西没事在底下挖洞干什么?真是害死我们了。”苏夫人抹着泪,骂骂咧咧。
“别骂了,听着呢。”苏恒回头看了一眼,小声提醒道。
“你个没用的东西,当年就该弄死这小贱人。”苏夫人又咬牙切齿地骂苏禾。
“你闭嘴吧,她正得宠,我还指望她保住苏家呢。她骂你几句,总比抄家流放好。”苏恒小声说道。
三人挤在一起,满脸惊恐地跟着侍卫进了黑漆漆的洞口,才进去没一会,就传来了苏锦澜惊恐的尖叫声。
“啊,虫子,啊,老鼠!爹,娘……我不要往前走了,我要回去……”
“裴琰,你让苏恒他们下去干什么。”李慈回来了,不悦地问道:“他们在底下又是尖叫,又是乱撞的,这不是添乱吗?”
“殿下别急,这苏恒与叶老将军一直暗中勾结,贩卖违禁物,吓他一吓,说不定能供出更多人。”裴琰递上一盏橘子水,说道:“坐着看戏吧,今晚这功劳,是殿下的。”
李慈眼神闪了闪,神情缓和了许多。他接过橘子水,沉吟了一下,坐到了裴琰身边。
“苏恒为人恶劣,虐待庶女,确实该罚。不管是正妻还是姬妾所出,毕竟是他的亲骨肉,对苏姑娘实在不公。待此事查清之后,苏恒也该贬官,发配出去,这苏府到时候就补偿给苏姑娘。”李慈饮了口橘子水,看着苏禾时,神情语气又温和了几分。
他又开始拉拢裴琰了,这回直接向苏禾示好。
“好说。”裴琰朝他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