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王侁拿着鸡毛当令箭,询问了攻取应州城的具体战术方案,对于秦王和杨家父子二人制定的攻城计划颇不以为然。
:“这份攻城计划平平无奇,延误战机。即使不能做到像攻取朔州和寰州时那样的奇袭制胜的闪电战,王爷和延昭你们二人也该合力猛攻城池。
还围点打援?本监军也是熟读兵法,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兵法策略,围到何日才能破城?敌人援军来了和城内守军里应外合,我军不但难以破城,还有被敌军包围歼灭的风险。”
秦王赵德芳懒得搭理他,只是神色淡然的喝着热茶,一言不发。
杨业只能耐心的解释,:“王监军,我军飞夺两城后,应州守军已有了防备,从寰州败退的辽军也聚集在应州,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速取应州是不可能了。
敌军会拼命死守,我军一味蛮攻必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夺取燕云十六州不会是一日之功,稳扎稳打,多多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才是上策。”
王侁见自己的建议竟然遭到反驳,顿时心生恼怒,沉下脸来!
:“杨副元帅,看来你对于圣上的英明指示有所不满啊!圣上发来的密旨上可是说的清清楚楚,命你们先锋部队极速攻城,早日拿下燕云十六州,杨业,你是想违抗圣意,懈怠畏战吗?”
监军王侁将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杨业恼怒的脸色涨红,对于王侁这个外行指挥内行的监军不满,却不敢对圣意有丝毫怨言。:“王监军休要血口喷人!本将不敢违抗圣意,更不会懈怠畏战!”
秦王赵德芳淡淡一笑,:“王监军,既然你是带着圣旨来督战的,我军的作战计划自然会依照圣意改变,全力进攻应州城。”
王侁得意的手捋胡须,看向秦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险,:“秦王殿下,本监军就看您这个常胜将军和杨副元帅这个杨无敌,是怎样神勇无敌,攻城掠地,势如破竹了。”
对于监军王侁的阴阳怪气儿,秦王赵德芳不恼不怒,淡然的微笑依然如故,:“不会让王监军失望的。听说王监军也是熟读兵法的军事奇才,一腔报国热血,有机会本王也想看看,王监军神勇无敌的杀敌场面。”
王侁阴险的一笑,:“本监军虽然也是一腔热血的想亲率大军,奋勇杀敌,但身负皇命监军,不敢将此身置于危险境地,大概是没有机会去身先士卒的和敌军拼杀了。”
:“王监军身负重任自当惜命,那就躲在大军后方监军督战吧!前线浴血拼杀,自然有我等大宋热血儿郎们承担。”秦王依然是语气淡然,把鄙夷不屑也打包送给了王侁。
性情耿直的杨业和杨延昭,对这个如同跳梁小丑般阴险无耻的监军,打心眼里鄙夷厌恶,不屑与之暗打机锋的虚与委蛇。
可偏偏这个家伙脸皮极厚,一盏茶接着一盏茶的喝着,屁股纹丝不动,皮笑肉不笑的东拉西扯着不肯告辞离去。
:“这辽国境内的北地还真是苦寒之地,寒风凛冽,滴水成冰,本监军觉得,也就这府衙里还能住的舒适暖和安逸些。”王侁打量着屋里奢华的摆设,慢慢的说出了不肯告辞离去的原因。
杨业父子差点儿气笑了,寰州城里最奢华最暖和舒适的地方就是这座府衙。平时和士兵们同甘共苦的秦王殿下,将这里占用,是因为不想秦王妃和她带来那些女兵们受寒。
这个监军王侁还真是把自个当根葱了,竟然想和身份尊贵的秦王殿下抢住处?
杨业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借口方便一下走出了厅堂。
夜里的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子般刮皮刻骨,习惯了北方寒冷天气的杨业,背负着双手看着漆黑的夜空里点点繁星,懒得回屋去看王监军丑恶的嘴脸。
大宋立国不过几十年,两任皇帝的治国方针都是鼓励商业发展,奖励农业开荒垦田,这是富国强民的良策。
可是,对于朝廷抑武扬文的政策,为国浴血奋战的武将们却是都郁闷不满,惶恐不安。平日里文官骑在武将们头上倒也罢了,但战时不懂军事的文官,却大权在握的指手画脚,胡乱指挥,那是要人命的啊!因战术错误导致的将士们白白流血牺牲时,怎不令人心寒?
可这是皇上的一贯风格,每一场征战,必会派个文官心腹监军,,制约前线作战的武将,长此下去,大宋军队的战力不知会下降到什么地步。
抑武扬文?大宋男儿人人都想着寒窗苦读走科举进士及第,无人苦练武艺弓马骑射从军。将领手中无兵权,五六品的小文官都能优越感十足的压制的上品武将敢怒不敢言,大宋军队何来战力抵御敌寇,守疆卫土?
皇上的心思边关守将们也明白,因为前朝手握兵权的军阀们心生异心藩镇割据,导致天下大乱改朝换代。
抑武扬文内部安定,但抑武扬文外部敌寇可不会让你安定,就没有一个两全的策略吗?
若是秦王殿下能够坐上那把龙椅,以他宽广的心胸,英明睿智的头脑,定然有两全的策略……杨业猛地闭上眼睛,不敢让自己这个想法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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