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把她表姐带来了才停手。
郑小娘子的表姐姓沈,看起来约莫二十四五的样子,此时拿着筐子站在院门口,有些拘谨。
姜圆圆揉了揉眼睛,对两人道:“快过来坐,我去倒茶。”
郑小娘子给沈娘子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两人便在桌旁坐下。
倒完茶,姜圆圆简单看了一下沈娘子的绣工,的确不错,框子里有手帕、锦囊,还有了,两个巴掌大的小绣球,挂在屋里新奇又好看。
“会绣大件吗?”姜圆圆问。
“会的,”沈娘子此时没那么拘谨了,“只是这段时间没绣,没东西拿给姑娘看。”
只要会绣就成,姜圆圆没再多问,商议好收货的时间和价格后,就签了半年的契。
她也说不准自己的铺子能开多久,先签半年再看吧。
沈娘子要养家,签了契后问了花样,便马不停蹄回家干活去了。
姜圆圆将家里能拿出来用的银子分为了几个部分,分别是进货的钱、租金、买丫鬟的钱还有工钱。
姜圆圆会做绢花,这是个精细活,需得手把手带着人学,要是快的话,一天也能做个八九朵出来,就是累人。
她心里有了打算,便先去做了饭吃,然后等楚景回来。
楚景今日回来的算早,他的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疲色,当推开院门见到姜圆圆时,他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意来,遮掩自己的疲惫,“在等我吗?”
姜圆圆快步过来接他,“可有吃饭?今日累不累?衙门里今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楚景以为她是好奇,想了想,和她讲了一下这几日发生的一桩入室杀人案,贼人丧心病狂,杀了主人家一家四口,一个活口都未曾留下。
姜圆圆听的小脸惨白,紧紧揪着衣袖,偏生心里好奇,忍不住追问,“然后呢,可有将贼人捉拿归案。”
楚景便继续讲了起来,原来在惨案发生的第二日是学堂休假结束的日子,学堂里的夫子见这家的两个儿子全都未来,便在下学时让这两个孩子邻居的同窗去问一问,那同窗去他家门前敲门,久久无人应答,便爬到墙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才知道,里头遍地狼藉,那家男人的尸体就很横躺在院子中间,尸体上还有三个血洞。
听到这儿,姜圆圆忍不住尖叫了一声,顺势扑进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楚景笑问,“还听吗?”
姜圆圆咬唇,点了点头,“还想听。”
还没听到贼人被捉捕归案,故事怎么能就这么结束呢?
楚景便继续讲了下去,作案的人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衙门里的衙差不分昼夜在那院子旁蹲了好几日,才捉到一个可疑的人,结果却不是,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一位老衙役注意到,一家人的院子角落有一个酒坛子,而这家的男主人却不饮酒。
于是衙门里的人去查这酒是哪家酒坊卖的,然后另一拨人由楚景带着到了镇上比较混乱的一块儿地方,装成客人打听消息,再结合酒坊给的消息,锁定了几个可疑的男子。
楚景没有告诉姜圆圆他们找到几个可疑男子后的逼供手段,避重就轻,讲了那四个男人如何痛哭流涕后悔求饶。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姜圆圆听完,还是叹息,“可怜那一家人了,那两个孩子也都还那么小。”
楚景“嗯”了一声,“的确是可惜,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些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如此也算是以慰那一家的在天之灵了。”
姜圆圆“唉”了一声,想起来自己要说的事情,于是将自己的计划与铺子开张后的打算都与他说了。
楚景听后,只道:“你若喜欢,便只管去做吧。”
姜圆圆搂了搂他似乎有些瘦了的腰,哼道:“那等我以后赚到钱了,我就养你,你就不用每日去衙门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