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为了莫家,还是自己的侄儿,方靖都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把黄齐升绳之以法才能对得起他们两家人。所以,此时他也管不了陈良和是不是官位比他高,甚至知道他来就是想袒护黄齐升,他都无所畏惧,铁了心的要把黄齐升给办了。
不管陈良和脸色阴沉得都快赶得上锅底的黑了,方靖我行我素的把莫聪和其妻相继离世的事说完,说完莫家的事后还一再强调黄齐升杀死莫聪的事证据确凿,心里还是希望陈良和不要再包庇黄齐升这个畜生。
“虽然黄公子对此事还一口否定,可我们已经找到了相关的物证人证,就是黄公子亲近之人也都招认了。”
“所以下官还想请国公爷多劝劝黄公子早日招认所犯下的罪行,衙门也能早日结案,说不定黄公子主动招认,莫家也能谅解,这样一来黄公子也能少受一些牢狱之苦。”
“国公爷和黄公子是郎舅关系,他肯定愿意听国公爷的话,”后面这句话方靖多少带些怨气的讽刺着陈良和。
陈良和越听,脸色就越阴沉,心里实际上已经相信了一大半,“天子犯法还与民同罪,方大人要是查清了此案,该怎么处置嫌犯方大人大可按律处置,何须本国公去劝说什么!”
“是,国公爷说的是,下官谨记国公爷教诲,下官一定按律行事,绝不姑息犯事之人,也绝不让被害人受屈。”
方靖带着陈良和到了关押黄齐升的牢房后,只见黄齐升狼狈地躺在铺着黑色褥子的地上,走近一些还能闻到刺鼻的臭味。
和陈良和阴沉的脸相比,方靖却是很解气,微勾了一下嘴角,快走到牢房门口时,方靖就说道:“国公爷,前面就是关押黄公子的牢房,我就不打扰国公爷和黄公子说话了。”
方靖说完话还对着守在牢房的狱头招了招手,“你也下去吧!”
“是!”牢头说完就跟着方靖一块退出了牢房。
别以为方靖把人带走是为了让两人好好说话,在接到陈良和来的消息,他就安排了人在隔壁牢房里待着。
黄齐升见着国公姐夫来后,一跳就起来,往着牢门冲去,可是牢门哪是他能冲的开的,被牢门挡住了去路后,两手紧紧抓住挡住他去路的,有成人手腕粗细的木棍喊道:“姐夫,救我!”
陈良和黑着脸说道:“救你?怎么救?你又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黄齐升道:“不是我,是何钱,是何钱把人打死的。”
“姐夫,我受不了了,你快把我带出去。”
想着方靖说的何钱已经被他们找到,也已经招供,“你还想推脱,何钱都被大理寺的人给带回来了,他已经招了是你打死了莫聪。”
“何钱这个狗奴才还敢回来,他拿了我娘给的银子跑了这么多年他竟然还敢回来害我。”
“怎么?你难道还想出去再把何钱给打死了?”
“姐夫,我错了你就再帮我这一回,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死那个姓莫的,你让我爹给莫家银子,他们拿了银子,姐夫你就把他们赶出京城去,他们走了就没人会告我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人,再不招惹是非。”
还没多问,陈良和就知道了方靖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莫家两条人命,方家一条人命,就这样被他给害死了。
陈良和知道他纨绔,京里的纨绔公子哥多的是,所以即便知道他平时仗着自己的名头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只要不过分,他也睁只眼,闭只眼。
在知道他打死方未时,也以为他真的是失手,所以他才想了法子让方家人不多追究,可没想到在方未之前,他就背有人命案子,且还是两条人命。
听了他嘴上认错,但表示出来的意思却没有一丝悔过之意,冷笑道:“给了银子后我再追着他们出城把银子抢回来,顺便再打他们一顿,打死最好,免得以后他们再来告你。”
这话黄齐升可不敢再应,任谁都听得出来这话是再讥讽他以前做下的事,要是再表现出毫无悔过之心,姐夫肯定不会再管自己,“姐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救我这一次,以后我肯定好好做人,再不惹事。”
陈良和不再搭理他的求情,只问道:“赔了莫家的银子,为何还要出城去抢回来?”
黄齐升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就是一时气不过!”
“可是我没害那老头的命,只踢了他两脚!”后面的话倒是大声了些,仿佛他没了害了莫庭雨,还有理了。
“你气不过?那老头的儿子都被你打死了,你还气不过?”
“对了,不只是他儿子,还有他儿媳也因为你打死了她相公导致腹中胎儿胎像不稳而早产,生孩子时伤了身子,不过月余时间也撒手人寰。”
“因为你,莫家就死了两人,现在你听了是不是解气了些?”
“她自己生娃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黄齐升还不高兴了陈良和把女人的死也怪罪到他头上。
陈良和此时觉得自己之前真的是眼瞎,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是怎么去相信他是失手的?又自嘲道:“对,不怪你,怪我!我眼瞎,分不清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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