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一开始,是一群学子在课堂打闹。从三百多年后穿越而来的撒贝宁微笑着走近孩子们。
某个孩子正和同伴玩得开心,没注意身后有人,直接撞到撒贝宁身上,撞坏了孩子的兽糖。
孩子语气哽咽地控诉这个突然出现的怪叔叔,怪叔叔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分给孩子们,孩子们瞬间就把刚刚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有个孩子吐槽:“你穿得好奇怪呀。”
撒贝宁也笑着承认了自己就是个怪人,正在这时,从屋外走来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孩子们一声欢呼:“宋先生回来啦!”
宋应星招呼孩子们来看自己刚从田里抓到的稻花鱼,他问孩子们:“这鱼肥不肥?”
孩子们异口同声:“肥!”
宋应星耐心地给孩子们解释:“这鱼肥呢,是因为稻花多,稻花多,就说明稻子长得好,懂吗?”
一个孩子高声回答:“懂了!”
其他孩子稀稀拉拉:“不懂。”
宋应星叹了口气,转而考校起孩子们的功课:“今天给你们留的作业,都背了吗?”
他随口点了个孩子:“背。”
孩子:“天覆地载,物数号万...”
撒贝宁尽职尽责地开始旁白解释:“这是宋应星先生在《天工开物》里的序,宋应星先生晚年回到家乡,把书里的农业和手工业的技术传授给乡邻。”
教室里是朗朗的书声,撒贝宁等孩子们背完书后,上前向宋应星行礼:“宋先生,打扰了。”
宋应星有些疑惑:“您是?”
撒贝宁:“我是撒贝宁,是从三百多年后到这的一个后生晚辈。”
宋应星笑了:“三百多年后?”
撒贝宁点点头:“正是。”
宋应星:“行,我且信你,那我有一事想问问你。
你说这三百多年之后,《天工开物》还有人读吗?”他的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和忐忑。
撒贝宁把自己手里一直拿着的电子书递给他看:“宋先生,您看这个,这是电子书,这就是三百多年后,人们读您的《天工开物》的方式。”
宋应星接过这个薄薄的方片,它通体呈银灰色,入手触感冰凉,让宋应星十分好奇,孩子们也都凑过来看,什么叫电子书。
师生们都被后世这读书方式震惊了,只是宋应星觉得有些美中不足:“就是这字稍微有点小。”撒贝宁于是给他放大。
没过一会儿,宋应星就对这电子书爱不释手,上面竟有他画的画,他认出,这是《天工开物》刊刻的第一版。
撒贝宁肯定了他的说法:“对,这就是涂绍煃先生刊刻的初版,直接扫描过来的。”
宋应星抓住重点:“扫描?”
撒贝宁:“三百年后的科技。”
宋应星继续追问:“科技?”
撒贝宁:“科技就是科学和技术,比如说您书里的这些生产知识,劳动方法都属于科学技术。
在我们后世人眼里,您是一位科学家。是一位了不起的大科学家!”
天幕下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历朝历代的匠人们,原来他们的劳动方法在后世都属于科学的范畴吗。
沈括看着自己案上的《梦溪笔谈》,心思飘远,不知道这个综艺上会不会有自己的这本书呢。
张衡现在也有些好奇了,后世人人都读书的话,是读一样的书吗,会有人仰望星空,然后和他一样好奇宇宙的奥秘吗。
工科大佬们都在给自己打鸡血,既然《天工开物》可以流传后世,那他们凭什么不行,他们已经开始期待自己的着作流芳百世了。
科学家,嗯,听起来不错。
其他人的重点则是或多或少有点跑偏。
嬴政忍了又忍,还是对天幕上的这个瓜瓢脑壳接受无能,只剃半边头发到底是哪个鬼才的审美啊!
清朝之前的古人们连夜点了个赞,你哪怕跟撒贝宁一样全留着只是剪短呢,看着也顺眼多了啊。
不理解。
不被理解的宋应星还在继续给孩子们讲课,内容正是《乃粒》。他以那句“生人不能久生而五谷生之,五谷不能自生而生人生之。”来教导孩子们种植五谷的辛苦。
撒贝宁笑着接了一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宋应星:“那明天我就给你们讲讲这首《悯农》吧,今天的书就读到这里,都回家吧。”
孩子们向宋应星行礼后便一哄而散。
下课后,撒贝宁调侃宋应星道:“先生,您可是奉新名儒,但今日一见,感觉您就是一位,田间老者。”
宋应星搬来长凳,撒贝宁赶紧去接,两人都坐下后,宋应星才问道:“田间老人,不好吗。”
撒贝宁:“特别好,特别亲切。”
大概90%以上的中国孩子都会有生活在农村的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吧,俞悦看到这里,想起来小时候在外婆家满山乱跑的日子,会心一笑。
宋应星感叹自己年少时想学神农氏,喜欢田间技艺,方士营生。语气有些自嘲。
他弯腰捋下自己刚刚下田回来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裤腿,脚上是一双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