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才你若是不拦着我,只差1步我就能杀了他!”
印南虽然体会过疾苦,但相对于他背后的人来说,他已经算是温室里的花了。
他还没真正见识过申屠昊炎的可怕,以至于想法如此单纯。
“印南,除了我和总管,申屠昊炎从不轻易让人近身,他明知道你与他不合,还让你靠近,明显是下套给你!”
“你刚才的刀若是漏出来,他就有杀你的借口。”
“若真的如你所想那般,申屠昊炎能轻易杀死,这十年来的刺客会全军覆没?”
“他们哪个不比你功力高强,可是有1个是成功的吗?”
因戴柯的话,印南沉默良久,“先处理你的伤口吧!”
戴柯沉吸了口气,从床边的箱子里,取出药粉和纱布,“你先回自己的营帐呆着,剩下的我来处理。”
“可是……”
“没有可是,回去!”
在戴柯严厉的目光下,印南低下头,良久转身。
戴柯处理好伤口,回到广场时,台面上散落了1地的酒壶。
戴柯在其中找到1片净土,跪下来叩首,“刚刚奴婢殿前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话刚说完,申屠昊炎攥住戴柯的手腕,将人拉至身前。
他锐利的眸,死死盯着戴柯,“是不是朕对你太宽容,才让你如此无法无天?”
手腕上的重量,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戴柯强撑着微笑,“奴婢之前与丞相1同清缴山匪,也觉得丞相为人单纯,便有了默契,所以刚才1见面,才想着下去喝两杯。”
“不过奴婢也知道,没经过陛下同意便离开,是对陛下的不敬,所以奴婢回来请罪。”
听着戴柯的谎言,申屠昊炎眼眶微微红润,他1瞬不瞬的盯着戴柯,“叫女太医过来!”
“是!”
“戴柯,这次朕可以放过印南,但朕再给你1次机会,不准背叛朕!”
申屠昊炎着重的“再”字,令戴柯疑惑,但现在不是纠结字眼的时候。
“谢陛下。”
申屠昊炎松开她,冷漠决绝,“后天的射猎,你也不用参加了。”
“为何?陛下答应过奴婢的!”
申屠昊炎怒意加重,“戴柯,朕的眼睛不瞎,你猜朕为何叫太医?”
戴柯挡的那1刀,申屠昊炎不是没看见,他是留了余地给戴柯。
若是他当场揭穿,印南绝无生还可能。
戴柯低头,躲开申屠昊炎的视线,“陛下,您是奴婢的君,可印南是奴婢的友,两方都不想得罪的情况下,奴婢只能做此决定。”
“你明知道印南想杀朕,你跟他做朋友,你之后难不成要1直挡刀?”
“朕最后警告你,跟这些不忠之臣,尽早划清界限,不然下1次,朕不会再留面子给你!”
“是,奴婢记下了。”
看着赶来的太医,申屠昊炎呵斥,“下去处理,没有朕的传唤,在自己的营帐内思过,不得踏出1步!”
“是!”
1整天下来,申屠昊炎没传唤过她。
她尝试离开营帐,但外面有专人看守,她没有逃跑的机会。
无聊如她,躺在床上越想越气【早知道不多管闲事了。】
但戴柯也是怕印南死后,他背后的组织没有对抗申屠昊炎的出口,导致他们退缩。
【宿主,现在怎么办?】
【绝食。】
【这是什么计谋?】
【申屠昊炎不肯见我,只有抗议才能引起他的注意,我才有扭转局面的机会。】
她刚才尝试让人去通传申屠昊炎,但他们说了陛下不见她,她束手无策,只能用这种下策。
主营帐内。
“她情况如何?”
“回陛下,戴军统只是外伤而已,倒不严重,只需要注意休息,别让伤口崩开即可。”
“你退下吧。”
看着太医退下,他扭头问向旁边的总管,“戴柯她没闹吧?”
“回陛下,戴军统已按照您的吩咐,在营帐内思过,只是今日的晚膳,戴军统没用。”
“你们没送?”
“送了,只是怎么送进去的,又怎么端走的,戴军统只说她不饿。”
申屠昊炎目光眯起,似乎在考虑戴柯是真的不想吃,还是故意绝食。
“不用管她,这么任性的奴才,就该好好教训!”
总管也只是1听,并没有接话。
毕竟申屠昊炎若是想惩戒1个人,那应该用的是地牢酷刑,而非轻飘飘的思过。
不敢沉睡的戴柯,夜里被胃里的痉挛叫醒。
她捂着伤口位置,身体蜷缩起来,想缓解胃部的不适。
然而她的动作,并没有起到大作用。
心事重重的申屠昊炎,在靶场练箭。
被火把围绕的挺拔身影,像是站在火海里,周围毫无生气,孤寂又孤傲。
弓弦拉开的同时,他脑子里是戴柯今日的所作所为。
她在明知道印南想杀他的情况下,还选择保护印南,是不是就代表了,她站在了对立面?
如鹰般的眼,盯着对面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