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脉相承。
转眼间。
一连数天过去。
期间陈玉楼几乎一步不曾离开。
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纸甲术的修行中。
“祝者咒也,以告神明,剪纸驱人,令加殃咎……”
灯火摇曳的地宫中。
陈玉楼盘膝坐在地上,目光缓缓从书中那张皮纸上收回,口中低声喃喃着,仿佛是在自言呓语。
也不知道几天没睡。
双眼中血丝密布。
但随着这几句话从口中出现,他一双眼神却是愈发通透,仿佛燃起了两道火光。
“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玉楼心神一动,伸手指向地上的纸人傀儡。
下一刻。
惊人无比的一幕出现。
只见平放在地上的纸人,就像是忽然活过来了一样,从地上缓缓立了起来。
同时。
冥冥中,他和纸人之间似乎多出了一丝牵引。
“去!”
察觉到那种神异之感。
陈玉楼恍如有种错觉,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只纸傀,而是与他心神相通的怒晴鸡。
心神一落。
纸人立刻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虽然地宫中有风气流转,吹得它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折断倒下,但神奇的是,纸人就是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起!”
陈玉楼并着手指,忽然在身前划过一道弧线。
那纸人傀儡瞬间有所感应。
身下仿佛有风生,随后借着那股风势,乘气而起。
“这……”
看到这一幕。
饶是他也不禁一阵心旌神摇。
要知道,当日驱使怒晴鸡,还是借助于青木灵气,与它建立灵契,方能如臂指使。
而今,那只纸甲并无太多神异之处。
甚至还是当年那位观山太保随身携带,在瓶山底下的隧洞中放了几百年,受风吹水浸,如今静安还能如此灵动。
只能说纸甲术确实有些门道。
“回来。”
陈玉楼越看越觉得惊奇。
干脆一招手,将它从半空召了回来。
纸人摇摇晃晃的飞着。
很快便落在了他伸出的掌心内。
借着四周光火,陈玉楼低头细细看着。
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黄纸。
不过,当他将纸傀拆开时,这才发现,它心口处用赤红朱砂描下了一道诡异的符文。
与道门符箓不同。
眼前那枚符文,只是随意看上一眼,便给人一种说不请道不明的邪异之气。
“剪纸为傀、甲之物,描以巫符。”
“要是为它点睛呢?”
看着看着,陈玉楼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没记错的话。
瓶山露阁那纸人傀儡,就有双眼五窍,嘘嘘如真形似活人。
饶是鹧鸪哨,初见时也被吓了一跳,差点掏出二十响镜面匣子开枪。
但如今手里这枚纸甲,只有巴掌小不说,脸上也是一片空白。
这念头一起。
就如燎原之火一般,根本压制不住。
稍微迟疑了下。
陈玉楼一咬牙,径直起身到书架上翻出一盒辰砂。
湘阴距离辰州并不算远。
作为辰州最为出名之物,辰砂又称丹砂、赤丹以及鬼仙朱砂,据说此物能通鬼神。
画符、镇鬼、驱邪,都能用上。
陈家是倒斗出身,又怎么会没有此物?
卸岭一派的缠尸网,在制成后,就会沉入丹砂池中浸泡半个月时间方能使用。
如此才能镇住诈尸还阳的尸僵。
从盒子里挖出一截辰砂。
磨好过后,陈玉楼又拿下一只崭新的毛笔,沾染浸足赤色砂液。
这才朝纸傀那张空白的脸上描去。
先画口、鼻,最后点睛。
“嗡——”
几乎是双眼出现的一刹那。
上一刻还如死物般躺在掌心中的纸甲。
竟是从手中一跃而起。
落地生根,无风自起。
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长成了寻常人大小。
见到这诡异的变化,陈玉楼心头也是一沉,直到见它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才稍稍心安。
借着灯火凝神看去。
纸人虽然五官俱全,栩栩如真,但身上却毫无生气。
目光空洞无神,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听说南朝时有大画师张僧繇,最擅画龙,却从不点睛,问则答,点睛即破雾乘风而飞。”
“没想到纸傀点睛……竟然也能活?!”
白天出去了一趟,抱歉,更新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