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多月,秦聿珂和娄文彦忙得很。 他们不仅要去文化宫授课,还得一个负责八福记的产品教授、二百多套校服的绘制、增开化妆公益讲座等,一个呢奔波于各个单位维修各种问题车辆、给秦父培养几个维修师、为抓厂里奸细布局、研究摩托车…… 几乎他们睁开眼就有事情要忙,为了方便来回奔波,秦聿珂也“被迫”学会了开车。 却说秦泽明那天刚将数据整理完,又接到新任务,跟着采购部去下面的乡镇上,看看能不能拓展原材料进货渠道。 因为来临时接到的任务,大家伙已经等着他出发了,秦泽明便拉住一位同事,让他帮忙给家里捎信。 那乡镇比较偏僻,没有直达车辆,他们很有可能会在那过夜,如果事情发展得不顺利,还会耽搁两三天,甚至三五天! 捎信的同事嘴上应得好,可是他扭头便忘了,晚上躺在床上睡觉时才想起来。不过,他只是挑下眉,单方面认为秦家肯定能自己得到消息,便没再管这事。 以至于到了第二天,秦家仍旧没有收到消息。秦父早饭都没吃,寻到卢主任家。 “哎,秦主任?快进来,吃饭了吗?”开门的是卢主任的媳妇。她热情笑着将人让进院子。 卢主任蹲在院子里洗刷,看到他进来,点点头含糊道:“老秦来了啊,你等会哈……” 等仔细洗脸刷牙完,他又洗了个头发换了身衣服,这才笑着招呼秦父坐下一起吃早饭。 秦父笑笑,“老卢啊,我来是问问,我家明明怎么从昨天上班后,到现在还没回来啊?” “本来我不想来的,孩子他妈总是在家里想东想西的。” 卢主任诧异问:“小明没有跟你们留话吗?我安排他跟着老员工跑原材料去了。” “你也知道咱们厂子现在为了拉住利润下滑的趋势,岗位职责都不明确了,哪里缺人就往哪里填补……谁知道京都第一纺织厂会不会将原材料都给搂入怀里,所以我们必须要未雨绸缪!“ “而且现在也是不少人立功的机会,我觉得小明跟着出去长长见识、多些历练挺好的……说不定他能捡个功,直接升为班长小组长的……” “说真的,虎父无犬子,在咱们那一批人中,除了你和我熬成了主任,其余的人还是班长、组长地耗着呢。小明之前整理的材料特别不错,对于质检分析到位,能减少生产中的材料消耗……” 秦父笑笑,并没接他这些话。都是半百的人了,他怎么不清楚卢主任是跟他绕弯呢! 明着将他儿子磋磨,卢主任却能正大光明毫无愧疚地解释,声称这是为秦泽明好,是给他的磨炼、立功的机会? 秦泽明好歹工作十年了,不说算是老员工,那也是在为人处世上有些自己的方法和见解,最起码不需要卢主任拿着对待新人、实习生的方法磋磨人。 至于立功,呵,机会渺茫,即便有也不会轮到秦泽明。 “卢主任,不知道明明去哪里了,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卢主任慢悠悠地吃着早饭,摇摇头歉意道:“老秦啊,你也知道,每个部门都有不能外说的机密。哪怕咱们俩关系好,你是小明的亲爸,我也不能跟你细说。” “只能说那地方不近,他们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得走访调查,没个三五天是不行的……” “老秦,现在是非常时刻,你不会怪我将小明支开,远离咱们厂子里这场纷争吧?” “你将小明从仓库调回来是对的,仓库那工作轻松枯燥,却最容易将年轻人的斗志给磨灭……” 秦父回家后,将话简单转述了遍。 覃美禾紧绷着俏脸:“爸,那个卢主任是不是想表达他不愿意放人?” “刚才我们还说呢,泽明哥从转岗后处处受人刁难,不如先回到仓库……我现在随时都有可能生产离不开人,而且我们这次考试发挥水平还行,哪怕走不了第一志愿,第二志愿肯定是能行的……“ 她成绩是不大好,但是有着男人的补习,也将基础知识给补上,反正听着其他人考试状态,她觉得自己的成绩应该还可以。 秦父叹口气,“他是句句话都堵住我呢。等明明回来,我哪怕撕破脸皮,也把明明给调走。” 卢主任这是一点点试探他的底线,有些活看似不起眼,却蕴藏着很大的危险性。 秦父知道,在竞争副厂长的当下,亲兄弟都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是卢主任了。 他不能任由自己的儿子,被别人随便操控当成一枚棋子! 秦父深切明白,老好人并不能得到相应的善待,反而他的付出,成为别人理所当然的享受和毫无愧疚的践踏。 等只有他和秦母的时候,他低声道:“老郑啊,我想着,如果孩子们考上大学,那等他们大学毕业后工作了,我就申请退休吧。” “不知道为何,以前我对工作特别有激情,有责任感。可是最近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付出,像是打了水漂一样,没什么意义……” 秦母笑着拍拍他的手,“老秦,每个人都有自我怀疑的时候,等这种情绪过去,你又会觉得生活无限美好……咱们都是经历过苦日子的,眼下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了,谁家的日子不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孩子们都在积极寻找应对措施,我们当父母的,更不能轻易放弃。” “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有珂珂和小娄的助力,这次你有望冲击副厂长的位置……别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留下遗憾……不是有句话说,能者多劳吗?” “你在厂里工作了二十来年,可以说见证了厂子从被组织收回到一点点发展欣欣向荣,你真舍得放手?“ “越是发生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