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文彦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刚将碗凑近,就闻到了浓重的腥臭,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瞬间饱了! 看着女人幸灾乐祸的笑,他又瞥到魏思雨脸上残留的懊恼,很自然笑着将碗塞给了旁边的人。 “阿超给你吃了,记得回头补给秦知青一颗白煮蛋。” 钟杰超是个大胃王,对吃的来者不拒,笑着接过来嘟囔着: “成成成,又拿我当挡箭牌!” 完了他还对秦聿珂道:“小秦知青,文彦就是个榆木疙瘩,回头我给你掏鸟蛋吃哈。” 说着他拿起筷子扒鸡蛋羹,结果刚入嘴还没来得及吞咽,那股冲鼻的气味就让他瞪大眼睛给喷了出来: “哎呦喂,我说小秦知青,你确定这是魏知青蒸得鸡蛋羹,不是你拿着隔夜泔水做的?” “这扔给狗子,狗子都不吃吧?” 瞬间将大家伙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 秦聿珂暗道兄台给力呀! 她赶忙拿起馒头掰去自己咬的那口,递过去:“快吃口馒头压压……” 魏思雨抬起手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懊恼得紧。 钟杰超不疑有他,恶狠狠地咬了下馒头,结果那牙齿咀嚼石子的声音清脆响亮,听得秦聿珂都替他浑身打颤。 “小秦知青,我到底多得罪你?你好好的杂粮面没筛干净石头就蒸馒头?” “哎呦喂,我求求您了小祖宗,咱不带这么糟蹋粮食的……” 他边呸呸着边控诉着她。 秦聿珂眼疾手快,在魏思雨要端走咸菜之前,抢过来递上去:“吃咸菜……” 钟杰超看着很正常的酱黄瓜,仍旧对人性怀有极大的信任,不疑有他地捏了一颗放入嘴里。 实在是他一个嘴巴不挑的人,对吃食要求不高,能入口填饱肚子就行。 一碗又腥又臭的鸡蛋羹、一个掺了半斤砂的馒头,他急需要咸菜来重拾自己对粮食的热爱。 可是这一刻他深切体会到人性险恶,难吃还能登峰造极,又咸又苦直接让他舌头报废了! 他直接嗷嗷跳起来,指着秦聿珂,一句话都说不住来,就在原地打转。 还是娄文彦同情地递过来一碗白开水。 钟杰超愤恨地瞪他,自己这味觉三连斩都是替这丫受得! “你先喝一口!” 娄文彦挑眉,喝了一大口,然后递过来。 见钟杰超连饮三大碗,秦聿珂才恍然地说: “原来不是我矫情吃不了粗粮,而是这饭菜确实难吃啊……” “害得我跟大家都互相产生了难以调和的误会了……” 偏偏这个时候,许知青还不明状况地说道: “不可能啊,魏知青忙活一早上,以她的厨艺,不至于这样。” 魏思雨面色苍白,顶着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尤其是看到娄文彦神色中的冷然,她的脑袋像是停止了转动,竟是一个能拿出手的理由都没有。 “我,我担心阿珂一夜未归,早上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自己做饭放了什么料。” 她低垂着头,要哭不哭地小声解释道。 祸水东引是吧? 秦聿珂可算是瞧出来了,女主就是朵白莲花,而且还特别喜欢借着原主来衬托自个儿。 娄文彦冷声直接毫不客气地说: “眼见和耳听都不一定为实,大家以后还是动动脑子思考问题,不要听风就是雨,互相之前误会不断,让村民看了笑话。” “咱们还是快点吃饭吧,地里活很多,耽搁不得!” 娄文彦轻易不开口说话,不过但凡他的话,众人还是十分给面子的。 如此,其余的人便不好继续之前的话题了,纷纷洗刷吃饭! 魏思雨紧咬着唇瓣,不置信的目光经不住从娄文彦和秦聿珂身上划过,内心慌乱不已,有什么事情似是脱离了她的掌控…… 倒是秦聿珂瞪了娄文彦一眼,扭身往刚刚魏思雨拿饭的那屋而去。 就目前来看,知青点算上她一共有五名女知青,房屋分配应该会是3+2的模式,而原主跟魏思雨关系“好”,更应该同住一间屋子。 再者剧本上也是如此交代的。 屋子不算大,里面放了一张坑坑洼洼的桌子、一五斗柜,两张木板床,一边床头放了一口木箱,另一边床头豪横了三口木箱。 秦聿珂走到三口木箱前。 这木箱是向外开口的,每一口都挂着把铁将军,而钥匙则在她脖子上呢。 秦聿珂将箱子依次打开,最上面一层收纳着原主的各种衣物,第二层摆放了各种书本笔墨,其中就包括原主的日记本、信件、相册以及钱袋,第三层是格外丰盛的零食、调味品和各种粮食,甚至连暖壶都被原主奇葩锁在里面! 秦聿珂拿出饼干放到嘴里叼着吃,又给自己冲了杯浓浓的麦乳精,飞快地将原主的日记本、信件和相册粗略地翻看了一遍。 她是影后,有着十年丰富拍戏经验,对于看剧本格外熟练,且能在快速翻阅时,于繁多文字中抓住重点和关键信息,也正好将自己脑袋里的碎片拼凑出完整的记忆。 放下最后一封信,秦聿珂微微叹口气,原主也是个可怜孩子,被女主耍得团团转,完全就是迷宫里的老鼠,不得不按照其指示憨呼呼地走到最后一步,成功为其送上返城名额! 她摩擦着原主滴了泪水、力透纸背的话,想想剧中原主悲惨而短暂的一生,唇角弯着弧度: “好,咱们先回城,不靠着别人的帮助,就光明正大地回去……” 话音刚落,秦聿珂便感受到内心抑制不住的欢愉,那是一种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感觉,就好像是原主并没有离开般。 这时候门被人敲响,秦聿珂将东西收起来,“谁?” “我,”男人到底多自信,简简单单一个我字,就能让人知晓他是谁? 没好气地将门打开,秦聿珂冷着俏脸抱胸。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