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悬壶将丹药盒小心的装在了自己药箱里,又跪下对皇帝磕了一个头,算是全礼了,随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出了那大殿,深呼吸了一口气,那压抑的气氛终于没了。然而李悬壶也不敢多做停留,只是这样便匆匆回到太医院了。
李德胜估摸着时间,悄然推门进屋,将散在一旁的安神香点上。
往日里,皇帝若是没有这香料便总是睡不安稳,可是皇帝性子撅,总是不允许下人点这香,说是怕外人知晓了说他这一代明君竟也要靠着这香料才能安眠。
李德胜也劝了几次,然而皇帝依然是这样,一点机会都不给。
没有办法,每次李德胜都只能估摸着时间,估摸着皇帝睡熟了,悄悄进来将这香点上,又在皇帝将醒之前吩咐人把这里清理干净。
也许这是他这辈子唯一杵逆皇帝的时候了吧,但是这又有什么可说的呢,他不也是为了皇帝好吗。
时间洋洋洒洒的过去,不给留下一点痕迹,转眼间,太阳已经西落,天空已经换成了一片深蓝,周围静静的,仿佛一点声音都会将这一切打破一样。
而这夜色下,好似掩盖着许多肮脏。
“我是长彦宫的人,
娘娘有些物品需要奴婢出宫才买,还请您通融通融。”
那小宫女说着,给侍卫塞了一袋银两。那侍卫才不情愿一般的放了她出去,其实这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
再说那小宫女,若是李德胜在这,定能认出这边是白日里在正殿侍奉皇帝的那个。
此时又说自己是什么长彦宫的人,简直是胡说八道。
可是现在的侍卫哪里会想那么多,一袋银子就可以打发的东西罢了。
那小宫女顺着记忆,一路摸到了太子府。
如今虽是一更天了,但太子府依然还是亮着灯火。
太子府门口的侍卫想要阻拦这小宫女,却不想小宫女从腰上扯下一块牌子,那上面分明刻着一个夜字。
“属下见过夜姑娘,属……属下不知是夜姑娘前来才敢阻拦的,请夜姑娘恕罪。”
夜姑娘说的就是这小宫女,或者说是夜阑于了。
夜阑于也不是那在乎这些的人,直接了当的说:“带我去见太子殿下。”
“是是,夜姑娘这边请。”
他一个小侍卫可是不敢得罪这大人物,亲自引路将夜阑于带到太子的房前。
夜阑于走上前,轻轻扣了三下门。
“进。”
这话便是里那位爷说
的了。
夜阑于推开屋门走进去,这屋内灯火通明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夜里的样子。
“夜阑于见过太子殿下。”
不似一般女儿家会做出来的动作,看着倒是有那一代女侠的风姿,只是此刻的夜阑于还身着宫女的服装,这动作便显得怪异了起来。
“可有什么发现?”
夜阑于是太子安排在宫里的人,按道理来讲若无非常重要的事情,是不会如此时间,冒着如此大风险来见自己的。
“皇帝可能在查殿下您。”
简单了当,和夜阑于一贯的风格一样,既然可以一句话表明清楚的事情,自然不用那么多复杂的语言来说明。
“哦?何以见得?”
这倒是个新鲜事情,太子也不曾想过那老皇帝还会调查自己。
“在殿下您走后,皇帝便着人去叫了李悬壶李太医,属下细算了一下,这无论如何皇帝都不可能第一天就吃到那颗丹药。而这时候抱恙又过于巧合,所以属下猜测是皇帝在怀疑殿下您。”
夜阑于的话有理有据,着实不应该叫人怀疑了,而且推断也都合理,如此看来也只能是这样。
“行了,本太子知道了,你回宫继续观察,有什么其他
的发现及时将消息传出来便可。”
慕容烈将这一切了然记在心中。
看来他的第二个计划必须需要实行了吗。
“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夜阑于仿佛是耐不住这么长的时间了。
倒也是,夜阑于从小接触的便是成王败寇,不需要什么心计,打一架便可。
可是这政治上的东西可不一样,稍微一个不留神便是满盘皆输。
“你是活腻歪了?不该你问的不要多嘴知道吗?”
慕容烈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冷了下来,彰显着声音主人的不开心。
“是属下多嘴了,属下知错。”夜阑于心里一阵自嘲,你再如何你也只是他的一条狗。他有什么令你着迷的,弄得你就这样无法自拔?那个位置你永远也坐不上去的,天天瞎想什么呢。
“只此一次,若是再犯你也就不需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慕容烈的声音冷冷的。
是啊,夜阑于自己也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有哪点配的上他呢?
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有什么可多说的呢?
“是,属下知道了。属下告退。”
夜阑于知道自己不该再多说什么,也不该在多问什么
。
退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的一句:“请太子殿下多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