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对常人而言又是一如往常的一天。
被困于栅栏中的家鸡站在高处鸣叫了几声,将一切从睡梦中唤醒,街道上弥漫着的朦朦胧胧的睡意渐渐散去,迎面而来的便是热闹与繁华的景象。
商贩们仿佛突然出现一般,在街市中的大街小巷里大声叫卖着、推销着、宣传着自己的商品,为自己的钱袋与生机忙碌着。
钱庄的伙计们也纷纷开始打着算盘算起昨日的账本,那算珠敲打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其余的商铺自然也是到了开门迎客的时间了。
来来往往的人,在街市挑选购买着她们需要的东西,无论是米面,酱料、蔬菜还是肉食,亦或是布料,丝线等等。当然偶尔的讨价还价也必然是存在的,毕竟这也是这街市的一大奥义啊。
但这天对南芷君而言,也许就不是那么平常吧,此时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慕容彦已死,南家的大房的清白自可证明。
此时需要的不过是皇帝的一道旨意,一道赦免南家大房的旨意。
南芷君知道,公道自在人心,世人都知道南将军是无辜的,是一代豪杰,是一代英雄,定然不是那通奸卖国的人。
可若
是没有这道旨意,总也是不能还南大将军,不能还南家大房一个清白。
这辈子她想守护的人,怎么能让他们连一个清白的身份都没有?
与此同时,有此想法的可不仅仅是南芷君。
清晨的府邸是忙碌的,仆人来来往往清扫着,将一切打理好。
一夜的时间,花朵上已经凝了露水,等待着日光的照耀。不同的是,日光来了,它们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也是平白叫人可怜的东西啊。
此时的慕容绝自然不会是还在睡梦中。
这不是,天才将蒙蒙亮,万物都被薄雾笼罩,享受着这片清新的时候便有贵客前来找他商讨事情。
要问这贵客是谁,自然是慕容瀚了,慕容绝也知道,此人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清晨前来定时有事要商讨,便也未曾说什么,只是叫人请了进来。
慕容瀚与慕容绝同在屋内,侍者早已点了柱香,驱散了屋内一夜的沉闷,将晨间的空气引进,倒也是会让人消除睡意,变得更加清醒,头脑更加清楚。
“南家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父皇说。”
到底是慕容瀚先来找的人,此刻便也是需要先开口的。再说就按照慕容绝这一直沉默
下去,他还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呢。
“什么事?”
南家的事情近日可是多着呢,先前的被抄家,又到了慕容彦的死。慕容绝可不知道今日慕容瀚找他来问的是哪一件。
“还南家清白的事情,你也知道现在的南将军还是待罪之身。”
百姓都知道了又如何,没有那一纸圣书,他们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南家世代保家卫国,也称得上是一代豪杰世家了,若是因此蒙冤不得已平反,最后在历史上留下一个通奸卖国的罪过自然是不好的。
他今日来找慕容绝便是为了此事,他不相信有南芷君这层关系在这里,慕容绝还会忍心不帮忙。
“今日便是,拟一道折子上去便可以了。”
慕容绝喝了一口茶,这也许就是他的习惯吧,总觉得在早晨喝一杯茶会更加的舒服。
晨间的茶好像可以驱赶掉疲倦一样,让人神清气爽,更加油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
关于南家的事情,就算是慕容瀚没来找他,他本身也就有这个想法。
他喜欢南芷君,自然对南芷君的家人也如同对自己的家人一样。
既然是给家人讨一个清白,又怎么会忘记呢?
况且南芷君想要保护
的人,不也就是他应该保护的人吗,今日仅仅是讨个清白与他便可以了,如此简单的事情,他慕容绝有什么理由拒绝,又有什么理由不记得呢?
答案随口而出,这是他思考过的东西,本就不需要多加犹豫不是吗?
“折子?”
慕容瀚的眉头皱了皱,十根细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规律的敲着。
指尖与桌面碰撞,发出声响,规律而又不会由于过快而显得烦乱。
这样做许是在缓解心中的不安,或者是在努力的思考?
思虑片刻,慕容瀚开口:“我觉得还是面见父皇比较好。”
慕容绝转杯子的手一顿。
这想法他不是没有过,只是他不知道为何要如此。
折子相比起来,不是更加正式吗?
既然是涉及到一代将军清白之事,正式一点不是会更加好吗?
“怎么讲?”
慕容绝将自己心中的疑问抛出,他希望慕容瀚可以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将杯子放在桌上,又为自己添了一盏茶,也为慕容瀚添了一盏。
青绿的茶水在杯中带着几片茶叶打转,好不自在。茶的清香慢慢溢出,与空气相结合,渐飘渐远。
慕容绝看着慕容瀚迟迟未说话,倒也真的不知道
他什么意思。
难不成面见只是随意说说?可是他相信慕容瀚不可能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