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芷君跟沈氏先后离开了慕容彦的住处,大殿之下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今日之事慕容彦自以为处理得当,又在南芷君的面前挣得了好感,内心欢喜,这会子正在廊下哼着曲儿逗着笼中的小鸟呢。
慕容彦的这只金丝雀是西域进贡送来的贡品,毛色干净不含杂质,叫声也十分的清脆好听,是不可多得的珍品,皇帝知慕容彦爱鸟,便讲此鸟拿来嘉奖于他,称赞他近来读书用功,以资鼓励。
鸟儿啾啾,慕容彦哼曲儿,声音听来好生快活。
“殿下,方才南芷君用茶的杯子,碎了。”小易子回屋收拾东西,见瓜果吃食儿一点没少,倒是盛放香茶的杯子碎成了渣子掉在了地上,这副茶具是皇后亲自托人给送来的,此时碎在地上多有不妥,便赶紧来报。
“杯子碎了,那就清扫干净换一副新的拿来喝茶就是了。”慕容彦不以为意,没把小易子所说之事放在心上,仍然嘟着嘴逗他的鸟儿。
“沈氏那边……”小易子也是个明眼人,知道此事与沈氏脱不了干系,便赶忙来问问慕容彦对此事的意思。
“沈氏此举并无大碍,且先不用忙着责罚她,你去给我拿些喂鸟吃的米粒来。”
——
南家府中,南雨柔此刻已经被借
了禁足,正在花园内闲逛。想到自己这几日一直被关在屋里,连个太阳都看不见,心中便十分生气。
南雨柔看见了一朵开的正艳的玫瑰,心中不知是犯了什么气儿,一把揪下了花瓣,扯的稀碎扔在地上,又看着光秃秃的杈子觉着来气,便伸手恶狠狠的去扽那花枝。
“诶呀。”玫瑰虽美,但是枝上带刺,南雨柔方才没走心的那么一揪,手心手指上被玫瑰枝上的刺划的泊泊的流血。
“南芷君欺负我,连你个臭玫瑰也敢划我的手!”南雨柔对着面前的一丛玫瑰又是踢又是打,口里还絮絮的念叨着“我叫你嚣张,我叫你嚣张!”
南雨柔本就心情阴晴不定,现在又这般发疯,手底下的婢子们一个都不敢吭气儿,都站在南雨柔身后看着她对那丛玫瑰下着狠手。
南雨柔打了一会,许是打累了罢,停了下来气鼓鼓的坐在小石凳上,一个人生着闷气。她身边的一个名叫夏子的婢女走上前来,轻轻的用帕子擦拭着南雨柔正在流血的手。
“小姐是在为大小姐生气么。”夏子边包裹着南雨柔的手边轻声问道。
“怎的,你有什么治她的好法子?”南雨柔眼睛一斜,瞧着那婢女问道。
“婢子愚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夏子包好了南雨柔的手,退了一步道,“倘若小姐能够不计前嫌,主动想大小姐示好的话……”
“你这是什么屁主意,我才不会跟那个贱人主动示好呢!”南雨柔听了她的话心中窜起了一阵无名火,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夏子倒也不怕南雨柔这般,看着南雨柔的眼睛继续说着:“自然不会让小姐您主动去跟她示好,只是走个过场,遮盖一下本意罢了。”
南雨柔眉毛一挑,听着夏子继续说了下去。
南芷君在自己屋内正修着手帕,就听见院子里有个刺耳的女声在张罗,便打法杏雨出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杏雨将屋门开了一个小缝,远远的就看见二小姐南雨柔带着一大帮随从的仆人浩浩荡荡的往南芷君的院子走来。
杏雨赶紧关上了门。“怎么,是南雨柔?”南芷君漫不经心的问道。杏雨望着南芷君,轻轻的点了点头。
“走吧。”南芷君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去看看。”起身向屋外走去。
南雨柔看见南芷君在院门口迎她,带着一副假惺惺的笑容直直的冲着南芷君走了过去。
到了院里,叫人放下了带来的东西,装模作样的跟南芷君拉起了家常,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好不亲密。
南芷君自觉不对
,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配合着南雨柔演戏。走之前,南雨柔塞给了南芷君一个帕子,说要南芷君好好收着,这帕子是她亲手缝了来向南芷君赔罪来的。
南芷君也未多言,收下了帕子说她与南雨柔从来都没有过嫌隙,怎来赔罪一说?只当是妹妹喜爱姐姐,为姐姐做了帕子罢了。
南雨柔见南芷君并未多疑,收下了她的帕子与礼物,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去城里叫个江湖道士来瞧瞧。”且等南雨柔走了,南芷君吩咐杏雨道。
南芷君见南雨柔给自己的礼物都是些寻常之物,但是细细看来却各个多有不妥,且南雨柔不可能刚被解了禁足恨自己还尚且来不及,不可能现在就来向自己示好,此中不用细想也一定有诈。
杏雨奉了南芷君之命在街上寻了一个江湖道士回了府上来。只是这江湖道士多行骗术,杏雨也不知道南芷君找这么个人来做什么,只是南芷君这样要了,她便这样为她寻了来便是。
道士进了南府,跟着杏雨一路回到了南芷君的院子之内。
南芷君开门见山,没有多打幌子,直接便问那道士自己身上是不是有着些妖孽之气。
道士一听,便连忙迎合,大户人家的小姐身上沾染了妖孽之气
,这一场法事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