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庄主,该您出招了。”周师傅见自己的球再次滚入洞中,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来,对先前轻视过的靳庄主恭敬地说道。此刻的周师傅已将靳夜痕视为真正的对手,对他愈发敬畏有加。
“嗯。”靳夜痕挥动球杆,那球仿佛听从他的心意一般,精准地落入了周师傅刚才进球的那个洞内。这般神奇的打法,令在场无论懂行与否的观众皆惊叹不已,纷纷称赞靳夜痕的技法高超。
原本以为自己尚有机会奋力一搏,不至于输得太惨的周师傅,此刻亲眼目睹对手的球稳稳地落在自己球的上方,脸色顿时变得如同暴风雨前夕的天空,阴郁得可怕。
“靳庄主不必再比了,这次比试,我认输。”周师傅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地看着靳夜痕,心灰意冷地说。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靳夜痕满意地将球杆丢给一旁的球童,示意他帮忙拿好,随后解开略感紧绷的球帽,朝目瞪口呆的苏予沫走去。
“苏予沫,我赢了。”靳夜痕仿佛考了个满分的孩子,亟需得到别人的赞赏与支持,厚颜无耻地向苏予沫索要赞美。
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决,本应持续下去,却被靳夜痕这一杆提前画上了句号。
苏予沫看着刚才还神采奕奕、面泛红光的周师傅,如今却脸色苍白得像风中的稻草人,只消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不禁心生怜悯。
苏予沫咬了咬嘴唇,不忍心曾有过无数辉煌战绩的周师傅因自己今天与靳夜痕的赌局而心灵受伤。于是,她绕过了得意洋洋的靳夜痕,快步走向周师傅身边安慰道:“周师傅,您其实做得很好。正好我正需要一位师傅指点一下如何打球,您不妨今天做我的临时教练吧。”
然而,靳夜痕刚刚击败了他,苏予沫又是随同靳夜痕一同前来,周师傅若在此刻充当她的教练,在靳夜痕面前难免显得有些班门弄斧,终究是技不如人,他知道苏予沫此举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但他不愿再这样勉强自己,于是婉拒了苏予沫的提议。
“苏小姐,您身边就有比我更厉害的人物,我恐怕难以胜任您的教练,您还是请靳庄主指教吧。”周师傅讪笑着摇头拒绝。
“苏予沫,你想学打球,我可以教你,我可比周师傅厉害多了。”
靳夜痕见苏予沫非但没搭理自己,反而去找刚被自己打败的周师傅求教,心头怒火中烧,不顾周师傅仍在场,径直插话对苏予沫提议道。
一旁原本就有些尴尬的周师傅,见靳夜痕当众再次强调自己败在他手下这一事实,更是难堪得下不来台,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苏予沫全程看着靳夜痕在旁边炫耀自己,不知他是真没注意到周师傅被他的话说得越来越尴尬,还是故意装作没看见,总之他喋喋不休地夸赞自己,气得苏予沫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他。
“我就是要师傅教,不行吗?”苏予沫不满靳夜痕那副傲慢的样子,倔强地反驳道。
“不行,你刚才跟我打赌输了,现在得马上给我喂一颗青梅。如果你现在还想学打球,那个人也必须是我。”靳夜痕霸道地说道。
“那我不打了!”苏予沫被靳夜痕的厚脸皮惊得说不出话来,索性摘下头顶防晒的球帽,气愤地宣布退出。
“你不打就算了,你自己在旁边看着吧,我自己打。”靳夜痕牛脾气发作,见苏予沫非要跟他对着干,说什么她偏要反着做,一股逆反心理油然而生,索性自己也赌气起来,决定独自继续打球。
“那你慢慢打吧,我不在这里碍你的事了。”苏予沫实在没力气再陪靳夜痕在烈日下徒步行走,刚才打球耗费了不少体力,只想回到高尔夫球车上稍作休息。
“你不可以走,你要留在旁边看着我。”误以为苏予沫是要撇下自己一人离开的靳夜痕,在苏予沫经过他身边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盯着她说。
苏予沫自是不可能应允,手腕挣脱,试图脱离靳夜痕的钳制:“靳夜痕,放手。”
两人正纠缠间,远处一辆马车悠然驶来,驾车的乃是七八名江湖豪客,马蹄声打破了苏予沫与靳夜痕之间的僵持气氛。两人都默契地停下争执,言语渐弱,目光紧紧盯着那群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越来越近。
日头升高,阳光穿透云层,直射人脸,热浪滚滚,光线刺目。苏予沫与靳夜痕背向阳光,凝视着逐渐靠近的人群。
靳夜痕拧眉,望着领头之人,语气冷硬地质问:“今日为何不在镖局值守,反倒跑到这里来?”
“倘若镖局离了我与你便无法运转,那养这么多趟子手又有何用?”靳昊从马车上跃下,对靳夜痕一贯的无礼并未在意,依旧笑容可掬地回应。
“今儿个镖局事务处理得早,自觉有些疲乏,想着来此地散散心,又许久未曾涉足这片江湖之地。”靳昊接着解释道。
见状,靳夜痕紧锁的眉头始终未展,听到靳昊的解释,心中更觉烦躁,刚才还想继续较量的心情瞬间消退,索性将比武场让给了他。
“既然如此,你在此尽兴便是,我先行一步。”靳夜痕说完,便欲登上马车离去。
“如此客气,见到我便主动让出场地,真是难得。”靳昊故意惊讶地说。
“懒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