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玄天宗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是关于刘黑蛋带来的两名阴侍。
这二人跟着莫尊者和刘擎天去各大宗派,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在小宗派里跟着狐假虎威,的确捞了不少好处。他们本以为玄天宗也和其他门派一样,屁滚尿流,好吃好喝伺候着,灵石、灵丹滚滚地送来,结果到了傍晚,知客道人只给二人安排了一间破旧的客房,就没下文了。
这二人拍着桌子就喊饿了,要吃东西。
道教各门派多数奉行“午后不食”,但好歹这二人是贵客,便一会儿来了一个小道士,端着一个木餐盘,上面两碗糙饭,几个馒头,一碟子咸菜,小道士笑着说:“道门清贫,家常就吃这些,请二位公公将就。”
这两个阴侍是三姨太从老家带来的,很得三姨太宠信。原本在道庭便是狗仗人势,从来都是拿鼻孔看人的,此时哪受得这个气?此刻二人见餐盘装的这些玩意,当下就劈脸给了送饭的小道士一嘴巴,骂道:“狗食一般的东西也配给老爷吃?”
接着便骂骂咧咧,说要回禀道庭老祖,以后血洗了玄天宗,将玄天宗从江湖中除名云云。
送饭的小道士哭哭啼啼地回去,恰好碰到了小云笛。
小云笛一听经过,顿时火冒三丈,就拉上云笙,还把大鹏金翅鸟阿爽也带上,准备来点新花样,好好做一场,给“玄天宗”出出气,让两个没卵子的阉货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两名阴侍抽了小道士耳光后,过不多时,又换了一个年轻道士过来,满脸堆欢,叫着“公公大人”,送来一盘子炸鸡,还有一个又肥又腻的蹄髈,一瓶上好竹叶青,两个阴侍哼一声“这才懂事”,怒气慢慢就平息了下来。
待得吃饱喝足,又有一个小道士,拿了毛巾、香胰子过来,说旁边客舍正好烧好了滚滚的水,请二位阴侍过去沐浴。
这二人看玄天宗服了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大摇大摆地就去洗澡。
两个大木桶中,两个阴侍光着身子,正打了香胰子咯吱咯吱搓一身的油泥,忙得不亦乐乎。忽然二人看到外面火把打得通明,如同白昼一般,听声音有男有女,还有孩子的吵闹和哭声,正在说些不相干的话。
两名阴侍心道:这大半夜里,这些人不睡觉到处闲逛些什么?
正在此时,只听得上空嘎的一声,然后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众人大喊道:“妖兽来了!大家小心!”
“什么玩意!”一名阴侍骂道:“妈的洗个澡都不得安生。”
话音未落,两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哗啦一声巨响,一个浑身金黄的东西忽然伸出一双巨爪,一勾一扒拉,半边木屋连同顶棚忽然被掀了个干干净净!
两位阴侍顿时呆住了,一个手里拿着毛巾,一个手里拿着香胰子,一脸惊恐。
外面乌泱泱的都是人,也都一脸惊诧地望着两个光着上身的老男人坐在木桶中。
“你们干什么来的!”一名阴侍坐在木桶中,不敢起身,大声喝道。
“快把爷爷的衣服拿来!”另外一名阴侍喝道。
然后,又听得嘎的一声,一只金黄的大鸟骤然出现在夜空中,一双翅膀展开足有两丈来长,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如同两盏明灯。
大鸟丢掉爪子上抠着的一块木板,一个回旋,竟然又飞了回来。
众人大叫:“打死这只贼鸟!”
众目睽睽中,鸟儿兜了个圈子飞了回来——一双铁爪直奔阴侍而来。
这两位阴侍修为颇为不低,伸手便是一式“幽冥探爪”,指尖如钩,带着阴冷的劲风,直取大鹏金翅鸟的肚腹。
但大鹏金翅鸟岂能让这两个阉人得手?嘎的一声,鸟儿一个后空翻,躲过一缕阴风,口吐一道暗影箭,空中一分为二,咻咻便落入两个木桶中。
两个阴侍便觉下身一凉,这一捅热水似乎瞬间就结冰了一样。想要跃出,又看到旁边都是人,急得一声尖叫,又甩出两道幽冥死气!
鸟儿一爪子扒拉开毒气,一个俯冲便抓住洗澡的木桶,兜底一掀,只见水花飞溅,两个赤条条的老男人连滚带爬,湿淋淋地从木桶中滚落出来!
一个仰八叉躺在湿漉漉的地上。
火光下,二人犹如两只白斩鸡一般,脚下还带着一坨坨的冰块!
“啊!羞死了!”大姑娘小嫂子们赶忙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偷地看西洋镜儿。
“哇,真的木有小鸡鸡呢……”一个头上还扎着冲天辫的孩童说道。
“这两个人也不害臊。”一个小道姑满面绯红,蹑手蹑脚慌忙走开了。
紧接着,一个小道童打着一个灯笼,唱道:“公鸡公鸡真美丽,大红冠子花外衣;油亮脖子金黄腿,胯下没有小鸡鸡!”
这个道童,自然便是埋伏了半天的小云笛了。
……
“不要看,快滚开!”两个阴侍大叫着,捂着下身,窘迫得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二日,两名阴侍一出门,人人见了他们都捂着嘴笑,仿佛都在指指点点,话里话外便在讨论他们裤兜子里那档子事情。
听说连后山的猴子都知道他们二人木有小鸡鸡这事情了。
这两名阴侍最是好面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