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起千层浪!
萧引秀也坐不住,起身追问,“竟是死了人!那宋氏性命——”堪忧二字未出口,许淩俏竟是再忍不住,落了泪。
张芳慧连忙扶住许淩俏,“莫要担忧!”
话是这么说,可众人心里都打着鼓,死了贼子,那宋观舟定然是凶多吉少!
庆芳和莲花憋着嘴儿,跟着许淩俏也开始抹泪,裴秋雨哼了一声,一人给了一下,“好端端的哭什么,这不是还寻着人呢,都没信儿呢,你等哭丧呢!?”
打得两个丫鬟再不敢落泪,许淩俏不予理会,裴秋雨这话明摆着就是说给许淩俏听的。
她这会儿心里畅快极了,早看宋氏不顺眼,结果又来了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姐,跟那宋氏竟然长得犹如双胎,她看着就烦躁。
裴辰转身,怒斥裴秋雨,“闭嘴!一个个的添些什么乱。”继而看向伏在张芳慧肩头低声吟泣的许淩俏,“许表妹且放心,观舟胆大心细,身边又有临山跟着,临山本事儿大,应该没事儿。”
齐悦娘上前轻轻拍着许淩俏羸弱颤抖的后背,“放心,凌俏,没事的。”
没事儿吗?
如果没事儿,裴岸怎么可能穿着官袍就奔上山来?若是没事儿,这会子临山应该带着宋观舟与大家会合……
可惜踪迹全无。
孰不知,掩在假山石洞里的临山这会子吐了口血,他竟然没有想到那贼人竟然捂着瞎眼,重新回来。果然亡命之徒,心狠手辣。
又一飞刀杀过来,也是落了地的宋观舟扯了他一把,不然直中胸口,早没性命。
但也伤了他的根本,眼见要逼到跟前,却听得不远处传来裴岸的声音。
“观舟!观舟!”
宋观舟眼眸突地亮了起来,她大声回答,“四郎,我们在这里!”
原本要逼上来了结她的男子,脚步一滞,宋观舟忽地转头问临山,“这人是余成吗?”
昏厥在旁的忍冬依然一动不动。
临山连连吐了好几口血,才缓缓点头,“虽不曾扯下蒙面的布巾,定然是他!只是想不到他竟然有几分能耐——”
宋观舟得了这话,看着正在犹豫的余成,忽地喊道,“四郎,小心余成,他手上有弩箭!”
一句话,戳破了打算破釜沉舟的余成。
裴岸的声音越发的清晰,慌乱的脚步声显示着他的急切,以及身边还有不少随从。
“观舟,我马上到,你撑住!”
是裴岸!
余成见状,脚步一转,捂着血淋淋的眼眸处,快速遁走。
他知道不能杀了裴岸,否则金家大祸临头,但万万想不到,只是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宋观舟,竟是这般艰难。
引开临山那会子,他几乎以命相搏。
可临山只是手持短刀,竟然能扛得住他的弓弩强射,还折了一只眼睛。
想着若是能换来宋氏贱命,也好过一无所获,可久等不来的猿哨让他分神,心中只觉不妙。
果然,寻到那处破院时,三丙四丁死状惨烈,尸首还是热乎,二人皆是死不瞑目!
摸了摸三丙脖颈,那处的伤口一目了然,定然是尖细硬物所伤,何处来的?
不用多说,余成马上想到宋观舟头上簪子步摇一类首饰。
这女人——
竟是有这个胆量!
壮姑拖着扭伤的脚,喊着小和尚去禀报,小和尚看她慌张的样子,“胡说,我们这可是皇家寺庙,何来贼子?你是哪家仆妇,竟然口出狂言——”
“快去报信!公府世子那里报信!”
壮姑不顾所以,拔下银簪子就递给小和尚,“小师傅,快去,说我家少夫人不知所踪,被贼人以弓弩射伤,丫鬟被劫!”
得了银钱,小和尚勉强去了。
只是一步三回头,非得说壮姑诓他……
大雄宝殿已被公府家丁围得严严实实,萧北与裴家两个庶子在院落里焦虑守护,他左右踱步,眉头紧蹙。
不多时,门口家丁抓到一慌张的小和尚。
以为是歹人,索性薅着僧袍领子拖进来,小和尚见状,立马哭天抢地,“我就说那蠢妇诳我,说 什么报信,这信儿还没报,我的命就要没了。”
“报信?”
萧北一步上前,让家丁松开小和尚,追问起来,“报什么信?”
听得这话,许淩俏红着眼睛也疾步走到跟前,张芳慧和齐悦娘拦不住,索性也下了台阶,跟着走来。
“一仆妇崴了脚,让我说到什么镇国公府世子跟前报信,说她家四少夫人被贼子追杀,丫鬟被劫,生死不明,速速去救!”
话音刚落,许淩俏忽地软了身子。
后头梅太太猛地起身,头晕目眩,幸得古氏在旁扶住,“母亲,母亲——”
也在这时,裴桦赶了回来,还没说话,就听得萧北转述小和尚的事儿,“那我先去找四弟妹跟前的丫鬟,四郎那边走得远,我们没找上。但出了人命这事儿,住持以及几个大师都下令封了寺庙出入口。若真是贼子还在,定然逃不出去。”
萧引秀脸色霎时有些难看。
这宋氏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府上其他人安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