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比他高了一个头的霍砚清就站在他身后,他亦是一身深色西装,大厅那样艳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都掩盖不住他强大的气场,如朋友所调查的一样,这个男人,他半点都不像个法医,倒像个常年在商场上混迹的掌权者。
事实上,他的真实身份也确实差不多。
法医,只是他的爱好。
在检察院上班,也只是他觉得日子无聊,给自己寻些刺激。
肩上的力道这时骤然消失,路赫阳回神才发现刚刚他疼成这个样子,而霍砚清轻松的像是只是捏了个面团。
他果然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
不过,那又怎样?!
该布下的局,他已经全部布好了。
以小兔子的心性,今晚回去不跟他提离婚,他就不姓路了。
思及此,路赫阳唇角挂起标准的笑容,他礼貌地伸出右手,“在波士顿时就听映心提起过你无数次,昨天还说想请你吃个便饭,没想到今天居然这样碰到了,霍法医,你好。”
霍砚清没什么情绪看了眼他的右手,“抱歉,职业的缘故,我不喜欢和别人握手。”
路赫阳,……
他无所谓地收回自己的手,侧目看了眼已要趴在吧台上睡着的童映心,自然亲昵如一家人的语气,“映心还是和在波士顿时一样,喝点酒就醉倒了,不过她好像忘了这里不是波士顿。”
闻言,霍砚清慢条斯理地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路先生这么喜欢波士顿怎么回来了?”
路赫阳挑眉推了下眼镜,“我是很喜欢波士顿,可映心她回来了,爸妈年纪大了,不放心她,我自然也要跟回来。”
爸妈?
他还真够有脸的。
霍砚清不露情绪地淡声道,“怎么,二老不知道波士顿还有一个童映心?”
路赫阳神经骤然一紧。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随着霍砚清这一句话变得紧张,空气中火药味浓浓的。
路赫阳镜片后的眸子里有什么微微划过,语气还是很镇定的,“没看出来霍法医这样严谨的人还会说笑话,映心只有一个,她都回来了,波士顿怎么还会有。”
“是吗?”霍砚清轻描淡写地扔给他两个字。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回来呢。”路赫阳说着笑了下,“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咱们再约着见面吧,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说呢霍法医?”
霍砚清意味不明地看着他,“这要看路先生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嗯?”路赫阳不是很懂他这句话地抬了抬眼镜,“再怎么也是我妹夫,霍法医这么难约吗?”
霍砚清没再理他。
他走到童映心身边,出息了,有事不知道给他打电话,敢跑到酒吧里喝酒,大手拍了拍她的小脸,“童囡囡,喝饱了吗?”
这半天看着是在忙碌打扫吧台实际上一直在偷听的小哥,……
谁家大好人来酒吧是图喝饱的啊?!
法医的脑回路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样。
一旁的路赫阳看着这一幕几秒,不动声色地悄然离开。
【怎么,二老不知道波士顿还有一个童映心?】
霍砚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家里其中的一个佣人被他整容成了童映心的样子?
不可能!
他是法医又不是警察!
路家在波士顿那么有威望,那些人的嘴巴他早就堵死了。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可倘若他不知道,他又怎么会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一时,路赫阳的心底不安极了。
小兔子她最好今晚回去就跟霍砚清提离婚然后回波士顿,不然这帝都再待下去,终归不是好事。
霍砚清望着路赫阳匆匆离去的背影,薄唇不屑地勾了下。
都快要睡过去的童映心被霍砚清拍醒了过来,她咕哝着睁开眼睛,虽然视线有些模糊,他也一直在晃,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
“阿砚……”她甜蜜又惊喜地叫着他,小手习惯性地伸着就要勾他的脖子。
见状,霍砚清极配合她地俯下身子,也是这才看到她眼睛肿了。
童映心勾住他脖子后,整个人就软软地贴在了他身上,她下巴抵着他紧实的肌肉,娇憨的冲着他笑,“阿砚……我臭不臭?”
“……”
此刻的童映心就像个还未成年的小孩一样,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带着往日没有的娇嗔。
霍砚清憋了一路的情绪瞬间好了许多,他薄唇勾着凑近她闻了下,一本正经的口吻,“很臭。”
“呜呜呜……”醉酒的女孩听的就要哭了,“阿砚你坏,你喝酒我都不说你臭的,现在你居然嫌我,阿砚你是坏人。”
“嗯。”霍砚清应着将她公主抱起,“现在,坏人阿砚要带你回家了。”
“不行……不行不行的!”猛地一起来,灯光刺的童映心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头还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宁宁……我还要陪宁宁……她今天受委屈了……纪少衍那个针尖男……他欺负她!”
“那你呢?”霍砚清问她,“囡囡你为什么哭?”
“陪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