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地,童映心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盯住了,她四下搜寻了下,没有一个熟人的影子。
可为什么这种感觉很熟悉?
很像是后来她准备回国时,她偶尔在院子里遛狗或是晒太阳时,路赫阳就端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幽幽看她,求她原谅。
不过,应该不可能。
路赫阳他就算回国也会回他们的家乡,他家里的房子还在,老家一些亲戚也在,光那些,就够他忙活很多天了。
再说,他来帝都除却有医学研讨会外,别的都毫无意义。
她还在胡思乱想之际,黑色的巴博斯就停在她跟前。
“霍砚清。”她眸子一下亮晶晶的。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她坐上去。
女孩眸眼弯弯的,长发梳着个低马尾,配着身上浅色系的风衣外套,温柔又乖巧。
霍砚清看着,唇角不由跟着她上扬了下,“等很久了吗?”
童映心摇头,“刚站在这里差不多五分钟。”
昨天下过大雨,今天虽然是个晴天,但温度很低,他叮嘱她,“下次在医院里等,我到了你再出来。”
下次?
童映心眨眨眼睛看他,“你明天还会接送我吗?”
“不想?”
“没有没有,”童映心疯狂摇头,“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霍砚清笑了下没有说话。
片刻,他眼神移向左边的后视镜,当看到那辆黑色的豪车果真在不远不近的跟着他的车时,他唇角勾出一丝不屑的笑。
“童囡囡,”他唤着副驾驶上的女孩,“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嗯?”童映心懵懵的,车上,怎么玩刺激的。
“坐好了!”
话音落下,霍砚清加大油门,没两下的功夫就将那辆车甩了个彻底。
他车虽然开得很快,但很稳,所以童映心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觉得他很奇怪。
“你刚刚是怎么了?”连超那么多车,她印象里,他不是那种爱彪车的人。
“看到了一只苍蝇。”霍砚清说着看了看她,“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童映心回答着观察了下车内,边观察边嘀咕着,“这个季节,还会有苍蝇吗?都被冻死了吧。”
“……”
而此时路赫阳的车里。
“路教授,真的很对不起!”司机边开车边汗涔涔地道歉,“我跟丢了。”
后座上好一会都没有声音。
一直到司机感觉自己头发都要被汗水浸湿时,男人温润的声音才不温不火地传过来。
“不是你的错,我亲自开都不一定能赢。”
“那我们,”司机茫然地问他,“还跟吗?”
“今天算了。”路赫阳说完,挑眉看向霍砚清巴博斯消失的方向慢条斯理地笑了下,霍砚清。
这个在波士顿曾无数次出现在他家里的名字,今天总算是正式交手了。
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要敏锐,还要更在意他家的小兔子。
不过,那又怎样。
他依然会是他的手下败将。
司机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头上的汗登时落的更猛了,“路教授,”
他咽着口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路先生的电话。”
路赫阳朝他抬抬手。
司机秒懂地将手机递过去。
他不敢想,等下父子俩会是怎样的一番腥风血雨的交谈。
果然,路赫阳才刚按下接听键,中气十足又愤怒无比的嗓音就从听筒那端传了过来。
“路赫阳!!!谁让你回国的?你是不是去找映心了?立刻马上给我回来波士顿,听到没有!”
“爸,”路赫阳悠闲地扶了扶眼镜,“注意血压。”
“逆子,你这个逆子!”那端简直要气炸了,“映心她心里没有你,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地步?!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你立刻给我回波士顿,两天之后波士顿我看不到你,赫阳,你休怪我不讲我们父子之情。”
“哦!”路赫阳丝毫不在意地挂断了电话。
司机这半天一直都在竖着耳朵听父子俩的电话,他自然是站着路赫阳这边的,“路教授,万一路总真的亲自回来,您怎么办?”
他又急又担心的样子看得路赫阳轻笑一声,慢悠悠地叠着长腿回他,“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不是我怕,是路总,”司机眉头紧皱着,“路教授您知道的,路总他不喜欢您和童小姐在一起,在路总心里,童小姐就真是您早夭的妹妹。”
“哦。”路赫阳轻轻淡淡地,“放心,他回不来。”
自信笃定的语气听得司机骤然一愣,电光石火之间,他反应过来什么地咽了下口水。
眼角余光偷偷地打量了眼男人,心中暗道,他总不能连自己的父亲也下什么狠手吧?
如果他连自己的父亲都敢下手,那知道他这么多事的人还有活路吗?
不。
是他早就已经没有什么活路了。
波士顿跟童小姐沾上关系的那些事,他根本没得选的。
想着,他胆战心惊地坐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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