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之中一阵响动。 “许君卿”在几名禁卫的防护下,排众而出,冷语道:“哼!逆贼,你居心不轨,胆敢行刺大宗令,其罪当诛。竟还敢狂言见幽州刺史?识趣的,便俯首就缚,兴许死前还能少些痛苦。” 元博一笑,倒是将手中长刀插入了面前的地上,青石板铺成的地面竟应声裂开,“好!本官可以就缚,但并非自认是行刺大宗令的凶手。且,本官乃朝廷钦命的七品寺丞,持执剑令,皇命在身。要拿我,当有陛下的圣谕,三法司以及吏部的手令。” “休得强辞!本郡主亲眼见到你残杀吾父,并有禁军为证,你还想狡辩?三司法令,待禀明陛下之后,自会下达。你现在是降与不降?来人,将之拿下,先打入幽州大狱,等候圣裁。” 元博冷笑,却也没再反抗,任由官军上前。 ... 正午的时候,幽州大狱中。 因为涉及杀人案,死者还是当朝大宗令,罪名重大。 元博被暂时单独关押,手脚上都带着镣铐,昏暗的囚室里潮湿无比,碗口大的通风口处透进一丝浅浅的阳光。 单独关押重犯的囚室,四面墙壁都镶嵌着铁板,连地面也不例外,唯一的铁门也是实心铸铁,牢不可破。 元博身在其中,四下观察了一番,幽幽浅笑,却没有一丝身陷囹圄的紧张感。 他虽入大狱,但仍是官身,且身有皇命,未有朝廷法令之前,倒也无人敢对他用刑。 心中正寻思着“许君卿”为何突然变成了郡主,又是为何要陷害他。 囚室外隐隐传来了几声争吵,打断了元博的思绪。 片刻后,铁门被打开,张余走进了囚室内。 同行而来的崔三则手持太常令,在门口处,挡住了试图上前的禁军和狱卒。 这枚太常令上面有皇家的标记,显然是出自于皇帝之手。 元博是从万宗德手中得到的这枚令牌,但不出其二,是皇帝授意为之。 且先不谈皇帝为何会暗中给元博太常令,单说此牌的威慑力,便足以让崔、张二人进入大狱,见到元博。 一见面,看到元博身上的枷锁,张余愕然道:“头儿,你这是...大宗令为何身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元博目光一转,并未解释,反口问道:“此事先不急着谈,荀济那边怎么样?可有见到人?” 张余点头道:“人已经拿下,暂时软禁在军器监中,由军器监的兵甲看管。本想让你亲自去一趟,谁知...” “好!但军器监之人不可信,出去之后,带着荀济去幽州军营,找一个叫钟兰兰的人。就说我让你们去的,她自会见你们。” “那头儿你怎么办?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设法将你救出大狱吗?” “不,这大狱是我自愿进的。想出去,却也不难。只需等一个人来,本官便可戴罪脱身。” 张余犹豫半分,倒也没再多问,转而道:“那,头儿可还有其他交代?” 元博皱了皱眉,却是喊了崔三一声。 崔三闻言,连忙转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