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故而话锋一转的问裴御之:【看起来你很想救他的样子,你儿子对你来说算什么?】
耳熟的不能再耳熟的话语。
像是习惯一般。
男人不做多想,脱口而出的便是一句:“他是个优秀的继承人。”
017闻言虽还有些疑问,但见他那副模样最终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些个利益至上的反派...哎...
真是可惜了...
与上次上上次,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等同于被017提前宣判且确认死刑的裴怜惜可以说是丝毫没有救助的必要了。
裴渡身体一晃,听着那断定了他哥哥死刑的声音,面色当场就变得如同窗纱般煞白!
脑海中,上一世那黑白的棺材浮现在眼前。
那冰冷的手...
那怎么放也放不进去的糖...
“哥哥...吃糖...”
以及...那怎么叫也叫不醒的人...
恍若一道晴天霹雳狠狠的打在他脑中,将他那仅存的一点希望打的四分五散,分崩离析!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眼神呆滞而空洞的往后踉跄了两步。
他极受打击的摇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说过要看着我长命百岁的...这是你说的...是你说的...”
“哥...哥你说的,这是你说的!”
与平时裴渡很不一样...此时此刻的他更像是崩溃了。
“你又骗我!!”
“你太坏了!你上次就说过不会离开我,你又食言!”
泪水决堤,他再也忍不住了,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额外明显。
裴渡从未哭的如此悲惨,转身像是负气又像是接受不了一般,发了疯的便跑了出去。
倒是趴着的珠珠儿被她裴渡哥哥的这般姿态吓到了。
连带着那脑袋上的啾都给吓蔫巴了,懵呼呼的瞪着茫然的豆豆眼。
“森...森莫嘛?”
挠着脑袋,脑子慢一大截的小家伙似乎也终于从她裴渡哥哥这莫名其妙的对话中意识到了她怜惜哥哥的不对劲。
肿么...肿么裴渡锅锅都说嘟这么奇怪哇?
蘑菇大王不系就要好好嘞咩?
肿么...肿么说嘟和蘑菇大王要洗翘翘一样哇?
珠珠儿瞬间哭成了蛋花眼,可怜巴巴的瞅着她裴粑粑问:“介到底系啥哇意思嘛?”
“怜惜锅锅要洗嘞咩?可系~可系介个丸丸不系已经救锅锅了咩?”
团子听不明白。
故而心里更是急得要命:“啥哇?王王三王王五嘟到底系啥哇意思嘛???”
裴御之心里也难受的紧。
但面上却依旧是没太表现出来。
只上前将团子抱进怀里,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抚着她点头在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哄道:“...没事没事,你哥哥没事呢...”
“就是...可能你哥哥不用再受苦了...”
不用再受苦啦?
头脑简单的珠珠儿扬起脑袋红着眼的望着她干爹,操着那溢着哭腔的小奶音问:“系锅锅要洗惹咩?”
面前小家伙的眼睛太过干净,干净到让裴御之都不忍心让她感受离别的痛苦。
故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哄孩子似的哄着她说:“你哥哥是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小家伙耷拉下脑袋,金豆豆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又瘪着嘴问:“那...那很远嘟地方系多远哇?”
裴御之深吸了口气:“...很远的地方...就是...是一个我们要走五十年才能走过去的地方...”
“那里没有病魔,没有春夏秋冬,也不会再受苦...”
“等以后...珠珠儿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嗯。
小家伙的脑子好不好骗的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当干爹还能不知道?
也因此,裴御之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这么说会被奶团子拆穿。
所以,当团子红着眼气呼呼的指着他说:“骗人!”的时候,裴御之还有些懵。
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怀里的奶团团已经挣扎着从他怀里窜了下来。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他说:“裴粑粑骗人!粑粑以为珠珠系小傻只咩?”
“很远很远嘟地方明明就系洗啦嘛!珠珠鸡丢.. 鸡丢锅锅就系要洗掉了惹对不对?”
“珠珠不想锅锅洗掉...珠珠稀饭蘑菇王王...”
她转身跑到裴怜惜床前,费力的踮着脚脚,不信邪的晃着少年那白皙如玉的手一遍遍的喊着:“锅锅锅锅...泥醒醒哇,醒醒嘛醒醒嘛....”
七十厘米的短腿罐子哭的满面泪痕,踮脚踮的腿都有些站不稳了却依旧还是保持着那动作费力的晃着裴怜惜的手。
甚至哭到最后,任凭嗓子都哭哑了,也挪不动一分。
裴御之将她抱进怀里的时候,小珠珠的两只眼都哭肿啦,圆墩墩的一坨埋着脑袋窝在裴御之怀里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