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玉书认知里,知道千里江山图里裹着徐夫人的有两拨人,一拨是福王和他闺女,另一拨是阴司。
而现在看来,衍悔知道千里江山图是从自己手里流出来之后,也开始怀疑徐夫人在自己手里,所以才会借着皇帝的苦海来试探,或者说逼迫。
问题在于,是衍悔从其他渠道得知了千里江山图和徐夫人的联系,还是说,他自己就是那两拨人其中一员?
只是衍悔没想到自己学会了龙虎山雷法,区区两招就将小天师吓退,顺便直接废掉了一个勋贵。
而太子大概率希望他爹永远离不开,说句出工不出力都是抬举他了。
怎么办衍悔,你要不要亲自动手?
赵玉书有些紧张,如果衍悔真的动手,他确实是一丝办法没有,甚至连掏出徐夫人的机会都不一定有。
场面陷入短暂的对峙,似乎每个人都心有忌惮,似乎每个人都在等变数。
变数会在谁身上?
脚步声响起,所有人都微微颤了一下。
残垣断壁之后,胖胖的福王抱着三个灵位走了出来。
一介凡人,能同时让一群修士,甚至包括两个内景紧张一下,哪怕只是一下,也足以自傲了。
福王直接无视了太子和书生,走过赵玉书时也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走到了景王府的大门口,直直坐在了门槛上。
“你不敢进去,我就出来见你了。”
皇帝一动未动,目光转向那三个灵位。
“一个是父亲的,一个是母亲的,一个是小妹的。”
福王将灵位一字摆开:“你当了皇帝,他们俩还是以王爷的规格下的葬,嗯,你有苦衷,不能让他们进太庙,我理解。”
福王抬起头:“但你是儿子,他们下葬,你都不来,是人吗?”
皇帝脸色通红:“我想来,但,很多人说,不能来。”
福王一声冷笑:“明白,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要顾全大统嘛,哦,这个是小妹,死前给我写信,说想回家,我写了封奏折求你,还记得吗?”
皇帝头微微低了一点:“她是吐蕃的皇后,怎能轻易回来。”
福王点了点头:“对,所以我抗旨了,派了人去吐蕃,想把她接回来,可惜晚了一步,只把她的尸骨带了回来,对不起,忘了告知陛下了。”
皇帝有些诧异,他只知道小妹病逝了,但迎回尸骨一事他确实从未听过,甚至连吐蕃也没有提过,想必是福王给了对方极多的好处。
“他们走的时候,你都没见,现在让你见一见,也算一家团圆了。”福王站起身,拍了拍下摆上的尘土:“没想到进来这里以后能直接回家,我本来以为这个机会要等好几年,这里是我李家先祖的皇陵,又是太宗皇帝亲手做的千里江山图,大哥,除了你,他们可没本事杀我,你要试试吗?”
皇陵军镇之外,狼女躲在一个山头中有些焦急,这里是她和赵玉书约定的地方,一旦赵玉书得手,就会逃往这里一路向西,然后由狼女负责拦下后面的追兵,赵玉书绕行辽国避开可能的追捕,再辗转回东都。
按常理,赵玉书进了皇陵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手,无论胜败此时都该有结果了。
可赵玉书没出来,反而是大批的龙武军保护着文武百官退了出来。
再结合之前皇陵处突然爆发的内景气息,至少四个内景交上手了。
狼女有些疑惑,这里有内景不稀奇,毕竟是太子的祭祖大典,可太子手下的内景为什么会交手?他们在跟谁打?
狼女犹豫了一下,决定亲自去一趟,只要没有那种顶尖的高手,自己应该能替赵玉书吸引一下注意力。
而就在她刚刚准备起身之时,一股心悸突然出现,让她毫不犹豫的继续隐藏了内景气息,潜伏在山林之中。
足足五位内景由远至近,飞速向皇陵接近。
哪来的那么多内景!
狼女忍不住抬头,只看到五个身披黑袍之人,卷起一阵旋风,割开了天空的云层。
老太监的手已经不再滴血,而肋下的伤口虽不重,却至今没能愈合,阴司使者的长剑并非凡物。
而他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五名内景的磅礴气息从天边而来,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也没能耐同时再对付五名气势惊人的内景。
那一身标志性的黑袍,已经宣告了他们的身份。
阴司使者一个闪身退到一旁,万启明和王将军面面相觑,形势顿时扑朔迷离起来。
“你们这又是哪一边的?”老太监负手而立,看着五个落下来的内景,眼神阴冷。
“公公气度非凡,实非常人,不如退后一步,咱们日后相见,亦可把酒言欢。”
黑衣之中站出一人,阴司使者竟然对他恭敬行礼,然后退到了他身后。
“若是几位只是来喝杯水酒,那咱家自然是好酒好菜的招待了,不过阁下若是连真面目都不肯露,未免有些没有诚意啊。”
黑衣人笑了笑,将兜帽脱掉,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具:“在这几位都是在下的副使,若公公不介意,直呼一声右使即可。”
老太监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发紧,此人气势雄浑,单他一人便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