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的棺材跟嫁妆被抬走之后,凌堰没有逗留,直接去了皇宫。
江氏族人只觉得十分丢人,哪怕是还有江氏的丧事还没有办,一些年长的就找了借口离开。
如今的江氏一族,对江家二房避如蛇蝎。
陆家见大局已定,自然是不再纠缠,陆长羽跟陆长卫回了陆家。
陆家暗道里面,陆长羽跟陆长卫恭敬的站在门口。
“大哥,五妹妹的“尸体”已经被带走,看样子是要送去岭南。”饶是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陆长羽此时也面色凝重,“如今我们尚且不能确定,那尸首到底是不是五妹妹的。”
“人找不到不要紧,东西找到了吗?”阴冷的声音,如同是冰雪天的寒风刮来,陆长羽跟陆长卫心间一颤。
两人齐齐低着头,不敢说话。
“办砸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陆长羽的拳头紧握,“原本收拾江家易如反掌,可谁曾知道半路杀出个太子殿下,我跟三弟不敢硬着来。”
原本以为他会生气,可陆长衍只是闭上眼,“无妨,祸从南起,既然去了岭南,那你也去一趟岭南,务必将人物都带回来。
这一次若是再办砸了,你也别回来了。”
“是。”
陆长羽走后,陆长衍瞧着陆长卫还不走,他身上的气息冷了几分,“三弟还有事情?”
陆长卫盯着漆黑的地方,最终也只是恭敬道,“无碍。”
兄弟二人走了之后,陆长衍却闭上了眼,脑海里回想起夜晚的星图,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什么。
若非得了七煞孤独命的遮挡,他怎么会看不见陆婉的星宿?
江庭君还真的是窝囊,明明是贪婪霍乱命,本来跟陆婉圆方了就能吸食她的好命,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却要装什么正人君子,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愚蠢,简直是愚不可及!
罢了,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那她就再陪她玩一玩。
……
陆婉的尸体被送走了之后,江家的人就像是缺了主心骨一般。
虽然与大房分了家,可润氏到底还在坐月子,家中的事务操办不了,族中的人又不愿意帮忙,就只能让江庭知代办。
到底是男人,平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什么都妻子跟仆人伺候着,加上并未操办过白事,自然是乱成了一锅粥。
“大老爷,灵堂要怎么布置。”
“吊丧的人要来了,咱们都怎么安排?”
“管事的问,什么时候发丧……”
“坐席的菜品怎么做?”
“大爷,家里的白纸没有了……”
“……”
江庭知听得火冒三丈,大吼一声,“你问我,我问谁?平日里你们也是这么一点大的鸡毛蒜皮事情就问来问去的?”
仆人委屈道,“平日二夫人都会早早安排好的……”
真的是见鬼了,只是少了个主母罢了,江家就乱成了一盘散沙?
“我还不相信,没有她陆婉,江家就完了?”
相比起江庭知的头疼,江庭君则是颓废的坐在后院,玛瑙见他颓废的摸样,忍不住抹了抹泪。
老爷虽然自私无情,却也是自己爱过的人……
可她害死了夫人,他没有资格在这里悲伤,他应该下地狱。
玛瑙瞧着他落寞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狠厉,可大手还没有摸到袖中的匕首,就直接被人给敲晕了。
不一会,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直接套在江庭君的身上。
“你……”
江庭君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嘴巴就被人给堵住。
接着就是暴雨一般的拳打脚踢。
呜咽的声音飘荡在江家的后院,如同是一首悲鸣的咏叹调,诉说着负心人的悔恨!
“走,别把人给弄死了。”
蒙面的黑衣人走了,江庭君身上的麻袋却依旧没有被拆掉。
他蜷缩着在极力的减轻自己的痛苦,却不料,后院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眸光狠厉,走到江庭君的身边,直接一刀捅了下去,当场血溅三尺。
等到下人发现他的尸首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太子凌堰站在皇帝跟前,“听说是身边的侍女下的手。”
“罢了,江家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既然江庭君已经死了,这件事就不再追究了。”皇帝看向凌堰,“你已经决定了吗?”
“禀父皇,如今岭南干旱,若是耽误了春耕,怕是会影响秋收。
粮食来国之根本,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
“既然心意已决,那就去吧。”
凌堰走了之后,皇帝瞧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什么都好,只是可惜……
罢了,再有一个月就是他弱冠之年,他姑且再等一等。
或许真的像国师说的那样,会有奇迹出来。
第二日,江庭君被侍女杀了的消息就传遍了京都,就好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传到了刚刚睡醒的陆婉耳中。
她死里逃生,伤了元气,马车的速度很慢。
她这一觉昏昏沉沉的,再醒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