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明白了什么,面色大惊,“庭知,你什么意思?”
江庭知喉咙发酸,闭上眼,心如刀割,“娘,你还是待在祠堂吧。
我答应你……最多两年时间,我一定会高中,到时候谋得一个外出的差事,我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前程,但是却不能不顾虑润娘跟孩子。
江氏瘫坐在地,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变了心。
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他好狠的心啊!
“你刚刚不是答应过我要带我走的吗?”江氏红了眼,“你说你要好好孝顺我,你就是这么孝顺我的?”
他这哪里是孝顺自己,分明是想要逼死自己。
江庭知根本就不敢去看江氏。
陆婉却道,“娘,你就好好待在祠堂里面吧,我会跟族长请求,每月的十五我们会接你出去团聚。”
“呸……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的。”
江氏呵斥道,“我知道你的心底这会高兴得很,甚至是巴不得我去死呢,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族长,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做决定吧。”陆婉提醒道。
族长颔首,“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将江氏关在祠堂,除了每个月的十五允许回去之外,其余时间就留在这里忏悔吧。”
江氏仍旧不死心,想要去看江庭知,可江庭知早已经被江庭远拉了出去。
众人都走了,唯独陆婉留了下来。
江氏气得双眼泛红,像是财狼恶鬼一般扑上去撕咬,“陆婉,都是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不会困在这个鬼地方。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啪……
江氏还没有扑过来,陆婉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敢打我?”
江氏震惊,捂住自己的脸,片刻之后恼羞成怒,“陆婉,我可是你婆婆,你敢这么对我,你这是不孝,我让你庭君休了你……”
“母亲,你到了现在难道还没明白?”
明白什么?
陆婉啧啧了两声,“我要是你的话,就不瞎折腾了。
你被关在这里,并非是我做了什么,而是因为婆婆你自己做了错事。
至于你说的江庭君休了我……
换做是之前的话,他或许真的会,可是现在……怕是不会了。
你以为你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江庭君不知道吗?”
江氏愕然,陆婉的话却如同刀子一般插进了她的心间,“母亲,庭君知道你被官府带走了,也知道你被关押进了祠堂,可是母亲想想,为什么他没有来?”
“不……不可能的,你肯定是骗我,你肯定没有告诉庭君,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江氏就跟疯了一般,直接朝着陆婉扑过去,不过还没有勾着陆婉的头发丝,就倒在地面。
昔日的侯门老夫人如今就像是烂泥一般趴在自己的脚边,陆婉的心中极为畅快。
江氏不懂,“陆婉,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不薄?”陆婉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讥讽道,“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摸一摸你自己的良心扪心自问一下,到底是不是真心待我?”
江氏眼神闪躲,根本就不敢与她对视。
“从我嫁入江家的第一日,你就惦记着我的嫁妆。”
“胡……胡说,谁倒是用了你的嫁妆。”
“我是不是胡说,母亲的心底很清楚。”陆婉瞧着她身上的华衣锦服,面色越发的清冷,“就凭江家的那点家业,你能穿得起一匹千金的云锦?
能吃得起每日需要冰镇从南方运来的新鲜鲟鱼?
不管是夏日里无限供应的冰块,还是冬日里昂贵的楠木碳,你觉得哪一样不是靠着我的嫁妆?”
江家当初虽然是侯府,也只是名声好听罢了,里面早已经腐烂了……
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负债累累。
高门大户,没有了生计来源,却还要维持奢靡的生活。
除了打她嫁妆的主意,还能做什么?
江氏羞愧到恼怒,“你嫁入江家了,就是江家的人,你的嫁妆也是江家的财产。
再说了,我花你嫁妆的时候有强迫你吗?
那不也是你心甘情愿的?你这个时候怨恨什么?”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在晋国,若是惦记儿媳妇的嫁妆,那是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可江家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江氏的反应在意料当中,上辈子她之所以心甘情愿的给江家花自己的嫁妆,无非就是为了讨好江庭君。
“花了嫁妆也就罢了,不外乎一些钱财,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心安理得花着的嫁妆,还瞒着陆馨儿的事情。
想让宝哥儿过继,让陆馨儿进门,等到江庭君辉煌腾达的时候,再将我一脚踢开,当真是把我当成傻子呀。
我真心待你们江家,你们不领情就算了,为何要玩弄算计我?”
原来她都知道!
江氏面色发虚,却也后知后觉,“所以这么多年你都是在我面前装莫作样?”
“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