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穿过半掩的窗帘,将柔和而温暖的光芒斑驳地洒落在关永辉那张略显陈旧的办公桌上。这张桌子承载着岁月的痕迹,每一道划痕都像是一段被遗忘的故事。
此刻,桌面上摆放着一杯刚刚泡好的茶水,热气腾腾,茶香袅袅升起,如同轻盈的舞者在空中翩翩起舞。
关永辉静静地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凝重。微微蹙起的眉头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就像平静湖面上泛起的细微涟漪。
说起关永辉的工厂,其中的产品为了能够顺利达标并出口到海外市场,光谱分析这项关键工作便是委托给了钟跃民来完成的。
在此之前,关永辉曾多次虚心地向钟跃民请教有关印染行业的发展趋势等问题,甚至毫不夸张地说,称钟跃民为自己在这个领域的“半个老师”也不为过。虽说李和的年纪比关永辉要小一些,但关永辉对于李和的专业能力和深厚造诣却是由衷地钦佩。
每当谈到印染行业的未来前景时,钟跃民总是能够凭借其独特的视角和深刻的洞察力发表出一番令人耳目一新的见解。
即使两人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年龄差距,但钟跃民对于印染行业的深入了解以及前瞻性的思维方式,使得关永辉对他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每次与钟跃民交流过后,关永辉都会感到受益匪浅,仿佛在迷茫的道路上找到了一盏指引方向的明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关永辉的思绪.“进来。”
“关厂长,你找我。”门被轻轻推开,王翠花踏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和期待。这是她进入印染厂,第一次被厂长单独召见,心中的小鹿早已乱撞成一团。
王翠花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上,心中暗自揣测着这次召见的目的。是不是自己的工作表现得到了厂长的认可?还是.....她不敢再往下想。
“王翠花!”钟跃民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来。一想到屋子里满地的大粪,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仿佛又钻进了鼻腔,他气得浑身发抖,心中怒火燃烧,恨不能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抽筋剥皮。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王翠花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待看清来人竟是钟跃民时,她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
天哪!这可不就是自己原先的那个房东嘛!刚刚进屋的时候居然没留意到,这下可麻烦了。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了。于是,王翠花强自镇定下来,故意装作一脸茫然的模样说道.“你、你谁啊?我不认识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钟跃民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他“噌”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指着王翠花破口大骂道.“你个臭娘们儿,还敢跟老子装蒜!你把老子的屋子搞成那副鬼样子,老子能不来找你算账吗?现在倒好,居然还敢假装不认识老子,要不要老子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说着,钟跃民挽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架势。
王翠花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曾经的房东钟跃民,更没想到他会因为那件事情找上门来。她心里一阵慌乱,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试图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你、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也没去过你说的什么屋子。”王翠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在努力保持镇定。
钟跃民看着她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冷笑一声.“认错人?你以为你换个地方我就不认识你了?你那张脸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你把老子的屋子弄成那副德行,你以为我会忘?”
说着,钟跃民就要上前拉扯王翠花,想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但王翠花却灵活地躲开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和钟跃民纠缠,否则一旦被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名声就毁了。
“你、你别乱来啊!这里是厂长办公室,你要是敢在这里动手,关厂长是不会放过你的!”王翠花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喊道,试图用厂长来威胁钟跃民。
关永辉的眉头依然紧锁,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王翠花,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王翠花,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王翠花闻言,眼泪立刻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抽泣着说道.“关厂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你是厂长,可不能任由外人欺侮咱们厂的职工。”
说着,王翠花的眼神还不经意间瞟了一眼钟跃民,似乎带着一丝得意和挑衅。
在厂子里,为了团结和稳定,往往规矩都是倾向于“帮亲不帮理”的。王翠花深知这一点,所以她觉得自己有恃无恐,任凭钟跃民再厉害,也不能在厂子里对她怎么样。
关永辉看着王翠花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明白,这件事情处理起来颇为棘手.“你把人家的屋子损毁,这是事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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