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歌舞停了,坐在宝座上的裴景之眸光温和的看向那义子:“阿战,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要不是这几年打仗,你早就该娶妻生子了。
现在你回来了,不知你可有意中人?要是有的话,你尽管跟父皇提,父皇定会给你做主。”
阿战闻言怔了一下,接着起身拱手道:“父皇,儿臣这几年一直征战,哪有什么意中人。”
“真没有?”
“父皇,儿臣是真没有。”
裴景之看了一眼一旁的苏倾倾,难道他们以前猜错了?
“阿战,没有没事,改天阿娘给你介绍一个。”苏倾倾笑道。
“阿娘,哪天我想娶了再跟您说,我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打算。”阿战委婉的拒绝道。
“也行,等你想好了再来找阿娘。微微,你阿战哥哥今日凯旋而归,你这个做妹妹的也理应祝贺他一下。”苏倾倾给女儿使了一个眼色,想让他们趁机和好。
裴羽微垂眸犹豫了一下,这才端起酒杯起身,抬起无波的眼眸看向对面的俊朗男子。
“义兄,恭喜你此行大获全胜,小妹在这里敬你一杯。”
阿战本已起身等着她的敬酒,在他理所应当的以为她会喊自己一声阿战哥哥时,他却听到了对面那小姑娘喊了自己一句义兄,一句疏离至极的称呼,让他听在耳里很是不舒服。
看来这么多年这个小公主还是不认为她自己做错了事,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这样对他冷漠与疏离。
“义妹客气。”
既然人家不想与自己有拉近关系,他也无需上赶着。
何况她至今都没有为当年的事给自己道歉,他又为何要平白的原谅她。
裴羽微听着他一句义妹,心里冷笑了一下,举杯将那酒喝了进去,看似洒脱随意。
阿战也敷衍的喝了那杯酒。接着二人互不搭理的落了座。
苏倾倾有些头疼的看了看他们两个较劲的人,侧头看向自家夫君,无声的问着他怎么办?
裴景之也没想到这都过了好几年了,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疏离了,当年那件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这是他想不通的。
酒宴散席后,苏倾倾先一步的回了寝宫,等她沐浴出来,便见裴景之也回来了。
“你也去洗洗,今天累一天了,早些睡。”
“嗯!”裴景之应着,便去了水室。
苏倾倾坐在梳妆台前让宫女帮着擦头发,自己涂抹着她自制的护肤品。
等她收拾好上了床,裴景之才从水室里出来。
苏倾倾靠在床头上看着自己男人让两个宫女伺候着擦发与梳发,小脸没有一丝异样,因为这样的场景她已经习惯了。
裴景之上了床,也没有躺下,与她一起靠在床头:“倾倾,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就这样了?”
苏倾倾闻言,便知道他是在说谁:“看来他们都还在介意着当年的事,这件事要是不解开,他们是不会理对方的。”
“也不是我向着自家闺女,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子,年纪也比那小子小七岁,他阿战那么大的男人哄哄她又怎么了?真让他气死。”裴景之恼道。
苏倾倾听着,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她只在心里赞同,嘴上却不能顺着他,不然,他们两个也太偏向了。
“小景,话也不能这么说,平时阿战都是哄着微微的,她那时调皮经常整乱阿战的头发。
有一次微微在花园还将池塘里的水泼了阿战一身,当时的阿战也不曾恼一下。
他能对着微微发那么大的火,肯定有着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既然他们都放不下当年的事,我们这做父母的便有责任让他们各自释怀以前的事,然后和好如初。”
“我们需要做什么?”裴景之将媳妇搂进怀里,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
“明天我们请阿战进宫吃个家宴,到时我们都说说他们,我就不信他们都不懂事儿。”
“这个主意可以,明天我让那小子来后宫。”
“行!明天我先不告诉微微,省的知道了她再不过来用膳。”苏倾倾有所打算道。
“还是你了解咱闺女,就这么办吧!”裴景之浅笑道。
“阿战这次回来变了很多,不愧是从战场上冲杀过来的人,那周身的气质已经不是当年能比的了,现在的他行走之间总带着一股天然的霸气,还真有大将军的气势。”
“经历过浴血奋战的军人,都会慢慢的变大变强,心理上也会产生很大的不同,看待问题会更果断。”
“他能变强自是一件好事,有一件事我觉得他做的太过独断了。”苏倾倾眉头皱了一下。
“什么事?”摩擦着女人肌肤的手,顿了顿。
“难道你不觉得他把封宜国的老皇帝和皇后还有那个太子,都给凌迟处死了有些残忍吗?
既然都占领了他们国家,把他们那些皇家人直接杀了就是,为何非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将人整死?”苏倾倾很是不解道。
“可能……可能他是想给那些余孽一点儿震慑吧!”裴景之不确定道。
当年攻进东昊国皇宫时,他也只是让那皇上和他的家人自戕,或者赐白绫勒